關於風箏的精美散文欣賞
風箏花花綠綠,色彩斑斕,有漂亮美麗的金魚,有窮凶極惡的鯊魚,有舞姿優美的鳳凰,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兒來的奇形怪狀的風箏。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關於風箏的精美散文,供大家欣賞。
:風箏
春風日暖,天清地明,最愜意的事莫過於放風箏了。
說到放風箏,不由得讓我想起小學課本中的一首古詩,清代詩人高鼎的《村居》: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詩中語言古樸純真,描繪出的畫面清新明麗,而且課文的配圖也十分精美——古代水墨畫渲染出的一幅春日村居圖,至今給我的影響格外深刻。或許就是因為小時候留下的情愫,所以很難化解的開。
對鄉間孩子來說,整日在田間地頭玩耍,淌水爬樹,捉魚捕蟬是經常玩的遊戲。上世紀90年代,在我的童稚時期,說起風箏,那還是奢侈的玩具。家境好的孩子才有好看的雨燕風箏,蜈蚣風箏。對於一般家庭的孩子,家裡大人只有用竹子削成竹片,用細線將竹片紮成骨架,外表以紙裱糊,勉強算作風箏,不甚美觀。也遠遠比不上買的風箏飛得高遠。也極容易被劃破,最後便成了一堆廢紙。
放風箏最重要的就是好天氣和好場地了。逢到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約上四五個小夥伴,拿著自己的雨燕、老鷹、蜈蚣風箏……選上一塊兒空曠的草地,較大的孩子執線盤,小一些的孩子舉著風箏,在幾米開外,待風勢呼呼吹的風箏欲離手,小孩子突然鬆手,執線盤的孩子扯著風箏跑上幾米,風箏便乘著風勢,悠悠地飛上了天空。所有孩子的目光也都落在上升的風箏上。放飛的彷彿不只是一面普通的風箏,而是承載了一個個少年的夢,這夢飄忽又堅定,隨著高飛的風箏離生長的故鄉,漸飛漸遠……
民國國文課本中有一課《紙鳶》,篇幅不長,不妨錄下來一看:
紙鳶之狀,有鳥,有魚,有蝴蝶,有蜈蚣,有老人。系以長繩。風起時,一人持其尾,登高縱之。一人急振其繩,則紙鳶乘風而上。其大者,上縛弓弦。風激弦鳴,其聲泱泱,故又名風箏。
這段文字短小精悍,言簡意賅,頗具古風,令人神往。
現在又是放風箏的季節了,十年前在故鄉放風箏的景象,雖不至於歷歷在目,卻也是隱隱約約地在記憶中的某部分封存,不敢碰觸,生怕抖落的灰塵模糊離鄉人的眼。但能想象得來,“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當時那種回到家,來不及放下書包,就去呼同伴放風箏的心情。我想,這種童年的回憶,會在記憶中永遠留存。即便不是儲存在大腦中,也會以另一種細胞記憶的方式存在於身體的某一部分。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戶外郊遊,豈不快樂哉!《論語》中有膾炙人口的一段: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短短二十幾字,描繪了一幅畫面姣好,氣氛舒暢的春日郊遊圖。這童子六七人,想必是在沂水河畔,楊柳堤上,乘著煦風,歡歡喜喜、天真爛漫地放風箏罷了。
現在想來,風箏,已是深埋在記憶深處的事物了。風箏薄薄的身體裡,貯存了我對故鄉厚厚的回憶。如今走在車水馬龍、人潮鼎沸的街頭,突然有人指著天上說:“看,一隻風箏!”內心難免千愁百緒,會突然浮現出兩個字,那便是“故鄉”了。
:風箏
春日裡,故鄉的風箏是天空中的精靈,它們載著一顆心的希冀,一顆心的嚮往,牽引著一根長長的線,像牽引著一條漫長的旅程,接近那高不可攀的藍天白雲。在我的故鄉,春日裡人們曾經以放風箏來消磨閒暇時間。放風箏的人蹲在牆角,幾位無事可做的村人聚在他的身邊,他們邊說著閒話,邊瞧風箏在天空裡飛動的姿態。偶爾,會抽菸的人從衣兜裡摸出旱菸和紙條來,敬讓身邊會抽菸的村人也擰一根。有人伸手接過那遞來的一小撮煙沫和紙條,擰成煙劃亮火柴點燃,面前就漫升起絲絲縷縷的煙霧。不會抽的就袖著手,說今年村裡的秧歌鬧得真不錯,還有外村的,現在想來都覺過癮。有人急吸了一口煙,接過話茬,說過癮有啥用,能當飯吃嗎?被問的人就笑笑,說難得能清閒這麼一會兒,過幾日生產隊又該上工刨糞了,咱們也沒有幾天扯頭了!可不管地上的人們怎樣議論,風箏卻依然在天空裡飄著,彷彿擁有永遠也使不完的力氣。
在我們的村落裡,做風箏也是頗講究手藝的。小孩子們放的風箏是隨便扎的,一張紙,幾根高粱棒棒,一根粗麻繩充當的風箏尾巴,便是孩子們心目中最好的風箏了。只要風箏能飛上天空,他們就滿心歡喜滿心高興。但成年人做風箏卻從不敢草率,風箏的骨架要用竹條,且把竹條修剪得長短粗細一樣。該彎折的地方,必要拿熱水浸泡,然後再用燈火烤,直到彎度滿意為止。而選用的紙張也與孩子們的不同,用的都是彩紙,紅黃粉綠藍不等。風箏的尾巴雖說也是粗麻繩充當的,可每隔半尺遠都要繫上一條寸寬的彩布條,或紅或綠或黃或藍,裝點得風箏的尾巴非常漂亮。
但故鄉的風箏又是質樸的,不像城裡人所放的風箏那般華麗,那般名貴。在我的故鄉,一根長長的線,牽引的也許是一隻蝴蝶,也許是一隻蜜蜂,也許就是簡簡單單的五角星或八角星,可只要放飛到天空裡,也就放飛了人們的心情,或者放飛了孩子們的暢望與夢想。
在我故鄉的村落裡,做風箏最拿手的人當數李四先生,經他手做的風箏不但飛得越高越穩,而且種類繁多。特別是他做的蜈蚣風箏,每個節盤能有臉盆大小不說,而且節數比三間房子的長度還長。放飛到天空裡,遠遠地看,如同一條長龍騰躍在白雲的下面。有一次我和他家的五小去放他做的蜈蚣風箏,由於忽然風力變大了,差一點兒把五小帶到天空上去。李四先生不但做風箏的手藝高,而且還是一位精通陰陽的人。比如誰家蓋新房,必請他前去參謀,院門朝哪個方向開合適,架樑應在哪一天,皆由他看日子做主。倘若誰家逢婚喪嫁娶的紅白喜事,也必請他到場,支應一切大小事務。除此之外,李四先生又極能說書講古,平日裡只要他一有空閒,就往村落人的中間一坐,娓娓道來各朝歷代的忠臣良將與奸佞小人。他最好講的是楊家將與岳飛,一說起來引的很多村落人到了飯口常常都不忍離去。孩童時期,我就曾經聽他講書聽得入迷,多次晚飯都是我母親叫過我多遍,然後再加上我父親的幾嗓吼,才不得不離開李四先生講古的地方。
童年時期的我也曾經做過風箏,當然也是用紙和高粱棒棒扎的紙風箏。做成之後,我便帶領兩個弟弟跑到初春的曠野裡去放。那時候雪在村落外已經化盡,可春風入骨,看似是很暖的天氣,可光著頭沒戴棉帽子的我們還不懂這些兒,整整在村落外面玩了一天,如此放過幾次風箏,就感覺耳朵刺癢,伸手去摸,耳垂處已被寒涼的春風凍出了一個硬疙瘩。就是這一次,六歲的三弟因為耳錘兒凍壞了,晚上一回到家就流著眼淚說:“明天我再也去放風箏了,等我長大以後掙錢買了棉帽子,我再去放風箏。”
那時村落人的日子都窮苦,不是現在一些人所能體會到的,尤其是城裡人和一些孩子。當然現在的孩子也很少有像我孩童時期那樣,自己做風箏,自己到村落外的曠野上放風箏了。
:風箏
每當農曆的初月初三,便是民間傳統的“風箏節”。在我的故鄉,這個時候是孩子們的天堂。春分微微地吹過田野和山坡,天空中密密麻麻布滿了,大的小的,圓的方的,長的短的風箏。有蜈蚣,有蜻蜓,有瓦片,還有燕子……
我向來對於放風箏,說實話並不怎麼的喜歡;又或者說,我喜歡放風箏,卻不能夠放風箏;再或者說,我只是看別人放風箏,自己喜歡看風箏。我對風箏有過莫大的恩情,這是我後來才懂的。我喜歡看別人把風箏慢慢地托起,腳步輕快地往後小退幾步,手中的小軲轆吱吱的放出銀絲般的長線,風箏在綿軟的風中,像小孩子般自由的奔跑著,嬉戲著。
二十六年前,由於發燒造成的雙腿殘疾,使我終生受陷。在失去了雙腿的日子裡,我甚至明白,死,才是解決所有煩惱的一切。至今,我都記得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我才十六歲,正該揹著書包和同學們有說有笑的去往學校的路上,正該有我喜歡的女生,正該有我要回報的父母。可是,我殘了。我確實殘疾了,這是真的。我不能夠揹著書包像他們一樣,大大方方的走進教室,我不能去向我傾慕的女生獻出我的愛戀,我不能夠回報我的父母,我不能。
那段時間,我的脾氣變的很壞,動不動就會流眼淚。有時候甚至會隨手拿起眼前的東西,朝著窗戶外面扔去。我的父母每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出來勸我,但往往都是和父親大吵起來。母親總是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把父親從我的屋子拉出。漸漸的,我很少的說話,一天中只和母親說上那麼兩三句,有時母親往往還要說,但都被我已厭煩的姿態攆走了母親。
時間長了,母親擔心我這樣會待壞,就讓我到外面出去看看風景。我確實感覺自己待的時間夠長的了,就答應了母親的請求,但前提是我一個人,母親還想說,但當看到我搖著輪椅要進屋的姿態時,也就默默的點頭了。我搖著輪椅,從小院來到了便橋,這裡的一切好像都未從改變,河水還是那樣清澈地流著,偶然飛過一兩隻銜著春泥的燕子,斜著翅膀在水中濺起一束束的水花。楊柳在微風中飄搖著,像一位嫋娜的女子,在微風中擺弄飄逸的碧發。但是,真正吸引我眼球的,是風箏。不知為何,我的惱怒也在一刻間迅速而來。我用雙手拍打著那沒有感覺的肢體,蒼茫萬分地搖動著輪椅車,往家的方向轉去。就在我轉身的瞬間,我看見母親驚呆地直直站立在那裡,當她慢慢反映過來我正盯著她看時,她竟顯得有點措手不及。她知道我的痛處。
那是在我九歲生日的那天,父親送給我一隻淡藍色的大蜻蜓風箏。我高興極了,這是我最想要的,也是最喜歡的。我迫不及待的和妹妹拿著風箏跑了出去。在便橋邊,妹妹拿著軲轆放線,我託著風箏跑,但是每每都沒有成功。父親走了過來,從妹妹手中接過軲轆,我託著風箏跑著,父親手中的軲轆聲吱吱地放著線。“飛起來了,飛起來了。”妹妹高興的只指給母親看。終於,大蜻蜓飛上了天空。風箏在綿軟的風箏,像小孩子般自由的奔跑著,嬉戲著。我從父親手中接過軲轆,慢慢地放著線,風箏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自從有了風箏,我的童年便變得格外的美好。每到一放學,我和妹妹便來到熱鬧的便橋,妹妹用軲轆放著線,我託著風箏在飛快的跑。“飛起來了,飛起來了。”總能聽到妹妹那悅耳的聲音。有時父母也來,但都在他們沒有事幹的情況下。但使我最開心的,是和我的朋友一起放風箏。
每到走進三月,朋友們便帶來各種各樣的大風箏。有金黃色的太陽翁,有長有尾巴的紅蜈蚣,有鬥氣昂揚的大雄鷹,也有淡紅色的火風輪。但是,讓我最看上眼的,還屬我淡藍色的大蜻蜓,雖然也有人拿著和我一樣的風箏,但我還是認為它最漂亮,最美麗。風箏慢慢的飛了起來,一個比一個飛的高,一個比一個飛的遠。天空變得熱鬧起來,有的風箏便和別的風箏交纏在一起,這時,兩家不得不把風箏又收了回來,然後重新的放回天空;有的由於線的原由,放著放著突然不見了風箏,這是常有的事。
自從我癱瘓以後,我們家就再也沒有放過風箏。它被冷冷地放在陰影的門後面,長年累月的佈滿了一層厚厚的塵埃,直到那日被母親無意間翻出。
“丟掉,丟掉,”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們去放放風箏,那也是好的。”母親哀求著看著我
“我放不了,我站不起來。”淚水滿眼的流了下來。
母親也哭了。“但你以後也要生活,也要過日子啊!你不能就因為你比別人缺少了一樣東西,而就自暴自棄的放棄自己。”我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愫,在我內心深處刺痛著我最柔軟的部位。還有怎樣的力,精心呵護著一個癱瘓在輪椅上的兒子,誰還在默默的背後,承受著比痛苦煎熬的呵護,唯有母親,我這生不能償還的恩情。
我到底未能再放風箏,但我接受了風箏。那天,我們一家人重新來到了便橋,父親拿著軲轆放著線,妹妹託著大蜻蜓風箏飛快的跑,“飛起來了,飛起來了,”妹妹高興的指給我和母親看。風箏在綿軟的風中,像小孩子般自由的奔跑著,嬉戲著。父親把手中的軲轆放在了我的手中,風箏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我知道這是父母給我最好的恩賜,他們是想讓我像風箏一樣,迎著風,在艱苦的歲月中堅強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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