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印象

    乘車出山東省臨沂地界，便進入江蘇北部。雖然是相臨不遠的兩個地方，其景象卻並不相同。越往南走，這種差異便愈發明顯了。

首先，這裡的水域分佈廣泛。隔著車窗，你便能發現這裡一窪，那裡一潭，像藍色夜空裡的星星，散落在廣褒的宇宙間，依然靈動迷離；像上蒼賦予人類的顆顆寶石，在田野綠色的光的映襯下，散發著一種近乎超脫的美；更像姑娘明亮的雙眸，忽閃忽閃地，歡迎著遠方而來的你。有水自然有水方面的經濟。你看，有的在水塘栽種了蓮藕，碩大的葉子像一隻只圓形的船漂浮在水面上；有的在水塘裡養魚，魚網橫亙在水塘中央，難免惹得讒嘴的鳥兒在水邊徘徊上一翻。一條條交叉如網狀的小河裡，船便是再尋常不過了。有的用來運載貨物，農家自然是用來運送地裡的莊稼。

再者，這裡的房屋佈局也很有特色。我們北方的村落大都比較集中，城鎮的跡象就更加明顯。在蘇北，村落是比較分散的，或三五戶成一單元，或十戶八戶相聚一隅，星星點點的分佈在田野的邊上，早上睜開眼，便是滿眼滿眼的綠色，心情自然是清爽了許多。房子有的是灰牆紅瓦，有的則是白牆藍瓦；但無論是簡潔的平房，還是比較考究的二層小樓，它們的共同在於，屋前只是用水泥堆砌出十幾平方的平地，大部分都是沒有院落素縛的。

因為有充足的水資源，植被自然也豐富。在道路的兩邊，楊樹最常見，密度也比北方大不少。楊樹下的空隙裡，種的鬱鬱蔥蔥的一片一片的，那是油菜。有的還開著豔麗的小黃花，而有的則被收割後放在地埂邊，等待運回家，收穫的則是無法言表的生活的香甜。綠色的深處，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麥田。小滿已過，小麥的子粒也是日見豐滿了，搖搖擺擺的小小頭顱，在一陣一陣風兒的輕拂下，顯得乖巧了許多。

再往前走，我們不覺得已跨上長江大橋。一橋之隔，將我的蘇北徹底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又一個的現代化城市。工廠裡高高的煙囪時不時噴出白色的煙霧，就象一個思索者，將吸進身體的煙霧又使勁吐出來。城市裡的樓房密密麻麻地排列著，是成片的水泥森林，有的只是城市的生硬、單調、汙濁、擁擠和過度的喧囂。同我的卻是截然不同了。

我是過河的卒子
孤獨的另一種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