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鬼故事集

General 更新 2024年12月27日

  鬼故事可以讓人們在閒時感受到不一樣的閱讀體驗,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

  1:11樓的女孩

  午夜場的電影散了。

  走出影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她倚在我肩上。斜睨的雙眸帶著一絲絲狡傑,她柔聲說:“我還不想回家,怎麼辦,嗯?”

  “來我家吧,你陪我,好不好?晚上一個人在家,我很怕。

  ”

  心裡掠過一陣狂喜的感覺。這個惹人愛的傢伙,明明是知道我的答覆的,還這樣開我的玩笑。

  “芙兒,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回去睡啊,乖。我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攬到懷裡來,忽然感覺夜是這樣的冷,我微微打了個寒戰。

  ——半小時後——“芙兒,是往這邊嗎?”我硬著頭皮第N次的問她。她在我身後笑的璀然。“哎呀呀,還說你送我呢,連路都不認得,往那邊啦!”我笑著聳聳肩攤開雙手:“沒辦法,天生路痴。將就將就吧。”

  “切~”她皺皺鼻子,頑皮一笑,指指前面一棟黑黑的樓,“就那裡,記住了沒有?”

  那是一棟看起來很陳舊的樓,黑咕隆咚靜默在午夜裡。樓下的路燈卻整整齊齊的亮著,把個柏油路面照的橙黃,樓面貼的馬賽克看起來已有些剝落。儘管我已經來過這裡不下20次,可總是記不起來它有過燈亮的樣子,也許每一次來的時候都是送芙兒夜歸,也許,這裡的人習慣早睡吧。

  芙兒笑笑點點我的鼻子,“記住了?可不許再忘了哦!我回去了。晚安!”她踮起腳尖來吻了我一下,迅速的跑開了,脖間系的紅圍巾飄動著,有種靈性的美。

  我看著她跑進樓裡去,夜裡唯一一點鮮豔的顏色褪去了,夜色潑了上來,帶著寒夜刺骨的冷。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我在她家附近轉了近一個個鐘頭才找到一輛記程車,投身到床上的時候我甚至聽見了自己骨頭散開來的聲音。

  “TMD,累死了。”

  ……

  我以為我可以睡的很死,然而卻始終不得好好的一覺,淺睡中我好象不停的在做一個夢,我整晚的輾轉反側,直到老媽把我叫醒。老MD嚕嚕囌囌簡直是起床的良劑,我極不情願的挪起身來。只聽得老媽嘮嘮叨叨的說什麼“媳婦兒要挑個規整點兒的,夜歸的女孩兒不好。”

  老媽哪裡知道芙兒的好啊,我在心裡偷笑。芙兒不但是個正經女生,還是個超級美眉!雖然交往半年多了,我們連B都沒有,但是有這樣漂亮的女朋友,男人的虛榮心是可得到極度滿足的。想起昨天夜裡她開玩笑的說話,算是什麼呢?對我的要求麼?我想到這裡,不由得樂了。嘴巴硬是合不上,一直到刮鬍子打泡沫都還在傻笑,鏡子裡的我看上去傻乎乎的,幸福的男人就象我這樣吧,呵呵……

  我低下頭去沖掉臉上的泡沫,然而在抬起頭的那一剎那,我恍惚看見鏡子裡有一個男人。

  一個陌生的男人。

  一個臉部表情被極度扭曲的男人。

  那男人慘白的臉和極度驚恐的表情透過鏡子傳達給我。恐懼緊緊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發聲。

  我手裡的刮鬍刀“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咋拉?”我聽見老媽在廚房裡問。

  我定定的望著鏡子。

  那裡面的確有一個男人,可那不是別人,正是我。我的嘴巴因為錯愕而沒有完全合上,那我剛剛看到的是誰呢?

  一定是錯覺。

  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休息不足而產生的幻覺。

  今天一定要和芙兒說說,以後不能再玩那麼晚了。

  我打的上班,路上想起昨夜與芙兒的說話。她叫我記得她家住在哪裡的,可是我又忘了。唉,只記得離一個電影院有半小時的路程。今天下了班一定找芙兒問問,拿來正確地址,抄下來,以後就不用無頭蒼蠅似的亂找東找西了。她一個弱女子獨自住在家裡,夜晚不知道會不會怕的……

  在公司的整個上午都過的非常不順,我頭疼的要命,以至於居然把一個重要的報表填錯了。頭兒對我大發脾氣,因為這個錯誤,整個組都得加班。好在下午進度很快,加班不到兩個小時就順利完成了被打回的報表。我看看手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窗外開始下起雪花。芙兒一定早就下班了,說不定就在公司樓下等我,一想到這裡,我抓了外衣就朝電梯奔去。

  待到下樓,這才發現雪已經下的相當大了。天色昏暗暗的,沉沉地壓著,叫人喘不過氣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路上的行人相當的少,路燈靜靜地在雪地上投下橘黃的圓錐。燈下站著一個形容單薄的女子,穿著一身雪白的長羽絨大衣,脖子上系的一條鮮紅圍巾和她有些凌亂的長髮在寒風中糾纏著飄揚。是芙兒。

  “芙兒?”這傻瓜,怎麼站在雪裡,看那臉上都被凍的沒了顏色,怎能叫人不心疼!

  “唐竹……我,我怕,怕的要命!家裡的下水管道堵了,還發出呻吟……”她聲音簡直是斷斷續續的,顫抖的厲害。看看她一臉的驚恐和委屈,蒼白的臉已有些發青,淚珠子在發了紅的眼眶裡直打轉,嘴脣凍的發灰,裂了開來滲出一絲絲血。正蠢材,唉,這點小事情也嚇成這樣。

  “是聲音,不是呻吟!沒事的,我幫你弄好。”

  “恩……”

  去她家的路上她很少講話,只是手指頭不停的繞著脖上紅圍巾的流蘇。而雪,卻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了,路上居然看不見一個人影。甚至我打電話回家,鈴聲響起一遍又一遍卻總是沒人接聽。我轉頭去看芙兒,她低著頭,手指頭使勁地絞著她那條紅圍巾。不知為什麼今天那條圍巾的顏色居然比平時鮮豔,在已經完全黑下來的雪夜裡,紅的有些刺目。我忽然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心煩氣燥。該死的,怎麼還沒有到,走了半天了。

  “芙兒,還沒到嗎?”

  “……”

  “芙兒?”

  “唐竹,就是這裡,十一樓。110號。.”

  爬樓爬的很累。我依舊沒有在樓道看見任何人,每一家也是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最奇怪的是,這裡每一樓都有三戶,唯有十一樓只有一戶。

  芙兒在我前面打開了房門,我跟著進去。

  “天!”我從來沒有來過芙兒的家,在這之前我猜想過無數次她的閨房會是什麼情景,但是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個樣子。

  房間裡堆滿了琳琅滿目的藝術品!!!!全是美侖美奐的雕塑:銅的,鍍金的,陶瓷的,大小不一,姿態各異,而且各個栩栩如生。其中最精美的是女性塑像,全裸,半裸的,美不勝收。有幾尊雕塑甚至完全按照真人身材製作,姿勢柔美,表情安詳,真是難得的佳品。天啊,芙兒到底隱瞞了我什麼?她怎麼會有錢收集這樣的藝術極品的?而且,數量這麼多!!

  我疑惑的看著芙兒,她倚著門苦笑著。“很豐富的收藏,不是嗎?”

  “芙兒,你到底……”

  “待會再說吧。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下樓去給你買些吃的回來?。”

  芙兒下去了,而我仍舊沉浸在震驚裡沒有恢復過來。這些雕塑,太美麗太逼真了,尤其一尊真人大小的陶瓷女塑像:釉質光潤如玉,透著晶瑩的光彩,形體健美,表情更是刻畫的極為精緻;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塑像似有眼波流轉,想要開口說話。我細細打量著這雕像,的確,只能用美的令人讚歎這樣的話來評價。但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什麼地方呢?我腦袋裡隱隱的有個影子,可是怎麼也抓不住實在的頭緒。

  我放棄繼續想下去的打算,打量起芙兒的房間來。第十一層樓就她一戶,這個房子完整的算下來面積不會小於200坪,這絕對不是工薪階級可以負擔的起的。那麼芙兒她到底……

  芙兒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瞞著我呢?

  霎時間,各種各樣的念頭潮水一般湧入我的大腦。

  我快要想的頭昏腦脹,只希望芙兒趕快買完東西回來向我解釋這一切。信步走到客廳的左邊,我隨便打開了一扇虛掩的門,開啟燈,發現這間房居然是個工作室。房間中央擺著一個雕塑的石膏粗胚,雖然只是個粗胚,但已隱約能看出一點靈韻來了,又是尊女雕。四周則是散亂的放著鎬一類的工具,還有一個速寫本。我拿起速寫本來翻看,居然整整的一本全是芙兒!

  真的是芙兒。

  躺著的,站著的素描,臉部的細緻描寫,各種表情,甚至……還有裸體的素描。那幅素描是側身的,芙兒表情淡漠地擺了個貓一樣的姿態,很是誘人。

  我的血一下子湧到臉上來了。

  這是我從沒看到過的。

  我的思緒越來越混亂,謎團也越來越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站在工作室的中央,手裡拿著速寫本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小職員芙兒,我的女朋友。

  整整一層樓的大房子。

  價值昂貴的塑像。

  芙兒的裸體素描……

  忽然間,我想起什麼,抓著速寫本衝到另外那個虛掩著門的房間去。我猛的把門推開,燈亮了,果然。果然,這房間證實了我的猜想,開啟這裡的門,這裡是另外一間工作室,是用來澆注石膏的,工作室的一角甚至還有個用來燒製的容器。整整一層樓的大房子,居然,沒有一個臥室,連床都沒有。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芙兒根本就不在這裡住,我其實根本就沒送芙兒到家過!!

  忽然間我覺得全身冰冷。我顫顫巍巍地走到牆角那個容器旁,握住爐門的把手,把手冰涼的,我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咯吱”一聲,爐門被打開了。

  裡面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我舒了一口氣。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種聲音猛的響了起來,“咯吱…骨碌…轟隆隆隆……”我猛地跳了起來,那聲音很巨大,簡直像是呻吟,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被震的動盪起來,而聲音的發源,正是對面的衛生間。

  我想起今天來的緣由,正是這個。芙兒抖抖的在燈下和我說,下水道堵了,發出呻吟。我當時還笑她,是聲音不是呻吟,而現在我明白了。那聲音,聽上去的確是一種呻吟啊!!

  我在客廳裡拾了一根鐵絲,彎了彎,走到衛生間去。

  我討厭衛生間的燈,映著雪白的瓷磚,總有一種慘白的感覺。而正巧,這裡衛生間所有的瓷磚全是白的,而且白的發藍,瓷磚的間隙之中還有一些髒髒的汙垢,是種看上去另人不快的暗紅色。更另人奇怪的是這個衛生間的地面整整比外面客廳的地高出近半米,而且居然有一整面牆是鏡子,一面大鏡子,像舞蹈教室裡的那種。從鏡子裡望去有種錯覺彷彿這衛生間成了連體的兩個,只不過一個暗一些,一個亮一些罷了。

  那聲音仍在響個不絕,是衛生間的便池發出來的,聽上去毛骨悚然,象是魔鬼在哭訴。我開啟便池的沖水開關,水轟隆隆的衝下去,然而很快我就發現水漫上來了,下水道真的堵了,而且看水消失的速度,堵的還很厲害。我於是挽起袖子,拿鐵絲撈了起來。

  鐵絲伸下去,馬上感覺有東西在水底纏上了。我使勁的撈出來,黑糊糊的,帶著腐臭難聞的氣味,看上去象一些腐爛的布條,我把它扔到廢紙簍裡,繼續撈。然而撈著撈著,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頭昏腦漲,越來越不安。總覺得周圍陰氣很重,而且有種陰冷的視線——不知道在那裡,死死地盯著我,我的脊背上不停往外冒著冷汗。電燈這時候忽然猛然的亮了一下,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接著它開始如鬼火一般的閃動起來,半明半暗。便池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不停的發出巨大的呻吟聲,而且,裡面居然塞滿了各式各樣古怪的東西:我已經撈出了皮鞋的碎片,女人用的連褲絲襪,裙子的花邊,破碎的內衣,便池的口看起來很正常,可是撈出來的東西尺寸是不可能被完整塞進去的,我幾乎已經失去了繼續思考下去的力量,只是憑著不知那裡來的慣性一直繼續撈著不曾停下。

  乾的正累,忽然看見身邊的鏡子裡閃過一個影子,我沒看清,只見一抹紅色,“芙兒?”我高聲問到,然而聲音迴盪著卻聽不見任何的回答。我的脊背上開始有冷汗冒出來,轉頭回去看那便池,卻發現便池正在往外溢東西,暗紅色,咕嘟咕嘟冒著大小不一的泡,臭不可聞的甜膩腥氣,看上去象是血漿,我呆在那裡,喉間不自主的發出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我的叫聲,那逸出血漿的速度快了許多,霎時間我的腳下已經鋪滿了薄薄的一層,便池口現在多了一個圓鼓鼓的東西,因為堵住了不能出來,血漿便象火山爆發一樣,撲哧哧的變成許多股細小的噴射流直射到衛生間雪白的瓷磚上。

  我完完全全被這種怪異的現象驚呆了,連一步都移動不了,只在喉際發出“咯咯”的聲音。眼見著堵在便池口的那個東西被一點一點的往外擠,我的神經已經緊張的不能控制。隨著巨大的一聲“砰!”,那堵在便池口的東西被噴了出來,骨碌骨碌滾到我的腳邊,我不由自主的去看那東西,黑糊糊一大團,看起來卻有足球大,表面一根根虯結著發團似的東西,還有一塊暗褐色的毛巾包著。我想起我手上還拿著那根鉤子,小心翼翼的把那暗褐色的毛巾挑開,挑來挑去,發現居然是一條女式圍巾,毛巾的兩端還有細長的流蘇。毛巾裡面滿是黑黑的汙垢和虯結成一片一片的發團,我把發團也撥開,頓時一股黑氣夾雜著腐臭的味道衝入鼻孔,接下來我的眼珠便盯在發團裡的東西再也挪不開——那是我一生之中見過的最恐怖的東西。

  那是芙兒的臉。

  斑汙的臉,破損的額頭上一個烏黑黑的大洞,留著臭水,血汙,和一條條類似蛆蟲的東西,額頭已經半腐爛,眼睛一隻微張,一隻沒有了上眼瞼,掉出裡面白刺刺的眼球,好象瞪著我,烏黑的舌頭從破碎的嘴脣裡伸出來,舔在地上。

  這時我並沒有看見鏡子裡有一個男人。

  我的眼睛完完全全在我現時的所見中定了格。

  然而身後的鏡子忽然發出了聲音,喀嚓,喀嚓,喀嚓。

  我僵硬的把脖子轉過去,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

  一個臉部表情被極度扭曲的男人。

  就站在我的背後。

  那男人慘白的臉和極度驚恐的表情透過鏡子傳達給我。恐懼緊緊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發聲。

  我手裡的鉤子“咣鐺”的一聲,掉到地上。

  我暈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朦朦朧朧的醒過來,只見周身一片濃濃的白霧,摸出去什麼也沒有,空寂寂的,甚至連聲音也聽不見,頭腦裡翁翁作響。摸摸身上的衣服,早被冷汗浸透。我爬起來,摸不清東南西北的走,只希望有個出口讓我出去,好逃離這個鬼地方。

  不停的走,已經累的沒有力氣,我幾乎是拖著自己的身體在挪動,差一點就要掉下淚來,手機完全和外面聯絡不上,連時間也停止了。

  忽然見看見前面隱隱有一點光亮,我喜極而泣,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那處光亮奔去,奔到近了,卻大大的失望起來,原來那只是一面鏡子。用盡了身上最後一點力氣,我再也沒有力量,也沒有信心爬起來,就靠在鏡子上,沉沉的睡去。

  我做了一個夢。

  我漂浮在半空中,象一隻魂,一陣風,沒有人看的見我,我發現我在第十一樓,110號房間。房間裡很整潔,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尊塑像,一個30多歲的男人正在給模特寫生。

  男人扎著辮子,那辮子是捲曲的,對面的女模特眼裡有著羞澀,她披一匹白色的布,黑色的長髮波浪一般批灑在玉脂一般的肩膀上。看的出,女模特喜歡那畫家,畫家很專注,但是他筆下的那幅畫卻缺乏了一種生氣。他揉皺了畫,重新起筆再畫,然而反反覆覆卻沒有一幅滿意的。

  這時候那男人站了起來,面朝向我,我吃驚我居然認識他——應該說這個市裡面有文化的人都應該認識他,是非常著名的美術新秀,擅長石膏塑像和雕刻,作品動不動就上百萬。

  但是我記得他成名不久就死掉了,死的很離奇,在浴室裡昏死過去,成了植物人,過不了一年就下葬了,很多名人蔘加他的葬禮。

  男人對著我的面孔顯得很痛苦,他彷彿因為自己做不出滿意的作品而失望之極,女模特眼底裡閃過一絲憐惜,她喃喃的說了些什麼,走到畫家跟前,然後把身上的布掀去了。

  然後是快的無法看清的鏡頭,重新正常時時間已經過了三個月,窗外飄飄的雪花。女模特憔悴了很多,腹部有不易察覺的微微隆起,他們在吵架。女模特落淚了,她哭的很傷心,然後衝到浴室裡嘔吐起來,邊吐邊哭,很可憐的樣子。男人點起煙,一根又一根狠狠的抽著,很快菸灰缸就滿了。他站起來,走到女模特的身後,把手放到她的後頸上,輕輕的撫摩她,然後他蹲下來,和她講話。

  我無法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看見女模特漸漸停止了哭泣,男人起身拿了一杯水給她,她慢慢的喝下去了,然後她慢慢的倒在他的懷裡。

  他低著頭,我無法看見他的眼睛,他那樣摟著女模特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下來。他站起身,女模特就躺在地上了,青白色的面板,看起來象瓷。畫家把她從地上拖起來,然後放在一張大的桌子上,開始往上面糊石膏。

  我竟是呆了。

  看著男人把那石膏注好,直到整個的成為一件藝術品,時間又過了一個月。這期間我看見了芙兒。她是悄悄的來這裡的,一個人,穿著白風衣,繫著紅圍巾。來的時候沒看見畫家,又回去了。

  男人把那女模特的像擺在畫室的正中,午後的陽光照射在上面,女像肌膚柔膩似雪,表情溫柔,他雖然不在這裡住卻常來這畫室一坐就坐上一天,什麼也不幹,只是靜靜的欣賞那塑像。不久他開始塑造出徐徐如生的石膏像來,從那以後男人成為知名藝術家。

  芙兒又來了幾次,成為藝術新貴的男人在家裡接待她,芙兒看上去象個記者,她說好聽的話,拍照,然後,順帶著做做他的模特。後來芙兒自己來了幾次,趁那男人不在的時候。她在房子裡也象那男人一樣,常望著裹著女模特屍體的塑像發呆,但是奇怪的,她常常望著望著就留下淚來。

  有一天芙兒趁那男人不在的時候又來了,她把她的白風衣和紅圍巾隨意的放在塑像旁的工作臺上,然後坐下來,靜靜的看那塑像。她和塑像講話。然後她站起身來。很不湊巧,女像的手指部位不知什麼時候碰破了一塊兒,裡面露出一點芝麻大的黑色,這引起了芙兒的注意,芙兒小心翼翼的蹲下去檢視,然而霎時她就明白過來了,那黑色一定源源不斷的發出臭味,芙兒捂著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淚流滿面。她沒看見身後剛回來的男人。

  ……

  男人緊緊握住手裡的紅圍巾。紅圍巾漂亮的打了個結,結的正中間是芙兒那張漂亮臉蛋,然而臉蛋已經變成了醬紫色,舌頭也長長的掉出來,頭髮凌亂的批撒開來。男人一鬆手,芙兒就軟軟的躺下去了。男人抹抹頭上的汗,拿起鎬,怒氣未消地狠狠朝芙兒的額頭鑿去……然而他中途住了手,勒住芙兒脖上的紅圍巾,把芙兒往衛生間拖去。

  男人很快地在衛生間的地上和牆上粘了一層塑料薄膜,在薄膜的上面用透明膠貼了無數張素描紙,直到厚厚的蓋滿浴室每一寸地方。男人把芙兒脖間的紅圍巾取下來,包住芙兒的頭,面無表情的舉起稿,一下,一下,向著芙兒的脖子鑿去……血飛濺起來,打在男人的臉上,嘴脣上,打在浴室裡慘白的素描紙上,然後順著牆的走式流下來,凝固,新的血跡再濺上去,流下來,凝固……

  我哭了。

  那男人把芙兒的頭鑿了下來,歇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肢解芙兒的四肢,衛生間暗紅的牆壁已經凝固,再鑿時也不見血液飛濺了,男人不做聲的鑿著,重複一而再,再而三的單一動作,芙兒就這樣被他拆的七零八落。

  一天後,男人買回來水泥石灰,就在芙兒被肢解的屍體上築了個臺子,衛生間的地成了芙兒的水泥棺材。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轉過頭,卻發現自己的身後浮著另一個魂兒。

  是芙兒。

  “你……”

  “我是鬼,沒錯。”芙兒冷冷的說。

  “怕我,對嗎?”芙兒不懷好意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她仰頭長笑,喀嚓一聲,頭滴溜溜的滾下來,浮在半空。

  “你……”

  “為什麼要找上你,是吧?”芙兒的頭對我眨眨眼睛,“這裡的樓要爆破拉,在那之前不能把我頭上的紅圍巾取下來,我就一輩子不能轉世,一輩子都是個鬼,所以,要找個倒黴的人來當我的替死鬼啊。”她把舌頭伸出來,滴滴往下流著爛汙的血水,“嘖嘖,你真倒黴哦。”

  “芙兒,你受苦了!”我再也忍不住,一把衝過去,抱住了芙兒破碎的頭,淚水滴滴嗒嗒的流下來,怎麼也止不住。我這個成了鬼的男人禁不住大放悲聲,一輩子也沒有象這樣的悲痛,心痛的沒有感覺。

  “芙兒,你受苦了……”我翻來覆去的就這一句話,再也找不著其他的話來安慰她,只覺肺腑都掏空了般的疼。“芙兒,我,我,不怨,你,你實在,太慘了呀……我願意,替你的,只要,你來世,活,的幸福……我,實,實在不能,看,看你成為厲鬼呀……你,很溫柔的,也,很漂亮,是……是個好女孩……”我實在說不下去了,直哭到泣不成聲。

  過了很久很久,我已經哭的沒有知覺,只是咧著嘴,眼淚和鼻涕一起混著流下去,我也沒想到去擦,直到我感覺自己的手心是溼潤起來。

  我腫著眼睛去看手裡的芙兒,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已經洗靜了她血汙的臉頰和頭髮,她正在閉著眼睛哭泣,模樣卻象生時一般娟秀了,全無可怕之樣。

  “唐竹。”芙兒說。

  “唐竹,你救了我,也救了你自己。”她睜開哭紅的眼睛看著我:“謝謝,謝謝……聽我講一個故事吧,然後我們就該分別了。”

  “知道嗎?那個女模特是我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她和那個畫家,有過一段情。後來她懷孕了,她告訴我,滿臉幸福的說,他們要結婚了。然而此後她卻忽然失蹤。我報了警,可是警方根本沒有去調查,因為那個女孩是孤單的一個人,她沒有父母,孤兒院長大的。我不能相信我最好的朋友不和我說一聲就悄悄的走了,我的知覺告訴我,她一定出了事。於是我就來自己調查。我是記者,可以很方便的接近那個畫家,可是我怎麼也找不著頭緒,只看見她的塑像就忍不住掉淚。”

  “後來當我發現事實真相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已經成了一個孤魂。因為死的很慘,鬼界不放我去投生,因為即使喝了孟婆茶,我強烈的怨念也會殘留著沒辦法去的掉。而我也不想這麼快就去輪迴,我不想放過那個男人,我要玩死他。”

  “怨鬼的靈力是很強的,我花了一年才能夠隨意的運用這些靈力,然後我開始實施我的報復。那男人自從殺死了我以後,我每晚都在他的夢中,向他索命,他開始精神緊張,特別怕進浴室,於是他在浴室裡面裝上鏡子,這樣他可以看見他自己,就不會害怕。”

  “哼……他真是愚蠢,鏡子是兩個世界聯絡的窗戶,他沒有料到。於是在一個十五月圓之夜,我現身在鏡子裡勾他的魂,他看見我的那一剎那,整個的表情真是有趣那!完全扭曲了,認不出來。你也見過的,在你家裡,還有十一樓的浴室裡,鏡子裡那個扭曲的臉就是他的魂呀!哈哈哈哈哈……”

  “我勾了他的魂進鏡子裡,他的身體雖然不死,卻也沒有了生氣,比鬼魂都不如,後來我在醫院裡把他的輸氧管拔掉了,他的肉身就死了,這樣個***,永世不得超生的,我總算是報仇血恨了,然後,就遇見你。”

  芙兒說到這裡,微微笑了笑。

  “其實你不是路痴,因為我用了鬼打牆,所以你才總記不住這個地方,因為不能讓你發現的,其實這裡早就沒有人住了。”

  “唐竹,你真的是個好人。如果你在我引誘你時侵犯了我,那麼你永遠不會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了。如果你不是真心愛我的,我的靈魂就不會得到救贖,那麼你必須替我***。所以說,在人世的時候,我沒有碰見你,是多麼遺憾的事情啊……”說罷,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謝謝你,唐竹。”

  “再見了。午時將到,我不能再留戀了……”

  說罷,她漸漸在我懷中化成一團細細的霧,消失不見。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個廢棄的工地裡,泥溼的臉上淚流滿面。

  我很快的找了一輛計程車,司機很多話,他說“昨天那裡那裡爆破了一棟樓啊嘖嘖你猜裡面有什麼人骨頭啊還是被肢解的嘖嘖真慘那你說這世道怎麼得了啊我們開夜車……”我的心又一次痛了起來,芙兒,微笑的芙兒,微微哭泣的芙兒,帶著紅圍巾在風裡飄揚的芙兒,一個一個在眼前走馬燈般的換來換去。恍惚間聽到嚼舌司機說“客人到了下車吧,三十六圓三毛四,分前就不找了吧角子錢也免了您不會用我們掙錢不容易啊今天真冷……”回到家時爸爸媽媽正在抱頭痛哭,看見我,他們轉悲為喜,媽媽伸開手臂把我一把摟在懷裡,又是揉又是捏,邊哭邊笑的說道:“兒啊!你去哪裡了啊,失蹤了整整三天,把***急死了呀!”我答不上話來,只覺得好累。媽媽趕忙給我放了洗澡水,然後鑼鼓喧天的跑去鋪被子,我一腳跨進洗腳水,忽然瞥見牆上的鏡子裡,閃過一隻熟悉的臉.....

  2:人鬼殊途

  潔白的雪靜靜地鋪滿大地,狂風捲起的雪花打在麥子的身上,寒冷的感覺使她的身體輕輕地顫抖,她的雙臂下意識地緊抱著自己的身體。腳下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突然她停住了腳步,眼睛睜得老大。在這清冷肅穆的墓碑前方,竟然看到了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她急忙追過去,可那身影一閃便消失了。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把手和臉埋在雪裡。嘴裡喃喃地說:“阿林是你嗎?為什麼你不肯出來見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不怕的……”她的聲音哽咽了。

  在她的身後,阿林用他微微顫抖的手指想要撫摸她的脊背。可那手指穿透了她的身體。他一臉的悲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麥子痛苦地折磨著自己。他多想讓麥子知道他並沒有背叛他們的誓言,他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她。可是不管他怎麼喊怎麼叫,她都聽不見,此刻阿林才深刻體會到什麼是人鬼殊途。

  趴在雪地裡的麥子,緩緩地抬起了頭。她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刀,她的眼神絕望地看著自己的手腕。阿林急了,不顧一切地向麥子身上撞去,也許是他集中精力的關係,這一撞竟然把麥子手上的刀撞掉了。麥子楞了,猛地站起來大聲地喊著,“阿林我知道是你,你出來好不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大滴的淚水滾落下來。

  深夜,小俊趴在被窩裡看鬼故事,正看到最後幾頁的關鍵地方,緊張扣人心絃的情節令他欲罷不能。

  “咚……”正好在午夜鐘聲的時候,小俊看完這篇鬼故事。他揉揉酸脹的眼睛,感覺尿急起身去洗手間,走出房間門,一拐彎,小俊看到有個影子飄在空中。透著月光,他分明看到是一個人。他心裡一驚,緩緩抬頭。天啊,竟然是自己死去的好友——阿林。只見他臉色煞白,雙腳離地飄在空中。小俊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直直地盯著阿林。半晌,他才好象意識到什麼,嘴裡默默唸叨著:“兄弟,人鬼殊途,你可別纏著我呀!我可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說著他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背後和頭上冒出的冷汗直往下滴。

  這時他聽見阿林淒涼地說:“拜託……照顧麥子,我放心不下,我放心不下……”

  那淒涼的聲音使得小俊渾身一震,忽地一下坐了起來。他一眼手裡緊握著的鬼故事,心想剛才難道只是一個夢?這一夜小俊再也沒有睡著,一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阿林就在她的附近,就這樣他整整坐了一夜。一雙眼睛熬的血紅,第二天早上他照鏡子時,被自己的樣子嚇了一跳。

  整整一天,小俊都在無精打采中度過的。工作中連連出錯,老是感覺阿林就在他的身邊。開會時老總連叫了他幾聲,他竟一聲也沒聽見。老總氣得火冒三丈。身邊的同事一看事不好,趕緊踢了他一腳,他才回過神來問“怎麼了?”

  老總用力的一拍桌子說:“小俊,你這是什麼態度?像丟了魂似的。這個月的獎金你別想拿了……”

  散會後小俊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辦公室,開啟電腦,正要打檔案的時候,電腦突然不動了,他按了重啟鍵,電腦的螢幕瞬間黑了,就在這時電腦上忽然顯示出一行白字“拜託……照顧麥子,我放心不下,我放心不下……”

  小俊猛地站起來,感覺渾身的汗毛直豎,嘴裡不停的唸叨著:“拜託,別……別再纏著我……”

  這時電腦上又出現了一行白字,“小俊,別怕,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不放心麥子,我知道你對麥子一直有好感,請你照顧她好嗎?”

  小俊恐怖地看著四周,在心裡說:“好好,只要你不纏著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電腦重新啟動開了,本來關的好好的門輕輕一響。小俊頓時感覺屋內那股陰寒的壓迫感消失了,他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風又一次落到了麥子的臉上,比起剛才乾澀了許多。她蒼白的臉上滾落著剔透的淚珠,一隻溫柔的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她抬頭叫著阿林,卻看見了小俊,她想要掙脫,小俊的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說“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和你一樣,可是他已經走了,你不能老是活在痛苦中。”“不……不……阿林沒有死,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我的身旁。”說完麥子激動地甩開小俊的手,轉身抱住冷硬的墓碑……

  小俊的眼圈紅了,衝著風雪大喊“你看看,你讓我怎麼代替你,她的心裡只有一個你。”

  風聲在空曠田野裡發出嗚咽地聲音,阿林痛苦地蹲在麥子的身邊說:“麥子,別這樣折磨自己,你知道我多心痛嗎?人鬼殊途,你這樣我怎麼放心離去,可如果我再繼續留在陽間,我的靈魂會灰飛煙滅的。”

  “阿林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麥子站起來,淚水彷彿潰堤一般傾瀉而下。“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不要再惦記我了,你……走吧!”

  寒風在麥子的身體瑟瑟發抖,小俊輕輕地把她擁在懷裡,這一次麥子沒有掙脫,只是無聲地哭泣著。

  “我該走了,小俊照顧好麥子。”阿林幽幽地低語著,心底有著說不出的不捨。

  “我會的兄弟,你……走好……!”小俊輕輕地擺著手,眼中含著淚水。

  多年以後,麥子和小俊帶著他們的孩子,拿著一束白菊花放在阿林的墓碑上。等他們轉身離去的時候,墓碑上阿林的照片笑著流下了一滴心酸的眼淚。

  3:鬼寫手

  他叫陳子期,是某雜誌社“異度空間”的欄目編輯,這個欄目主要刊載一些靈異類的故事,據說讀者的反應還不錯。有一天,陳子期收到一位署名叫王霖的來稿,看過後,他非常的驚喜,這可一篇難得的稿子啊,作為“異度空間”的欄目主編,他看過的各種離奇古怪的靈異故事不在少數,大多落入俗套,大同小異,可讀性不強。

  可是這篇文章的情節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因為活著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鬼之間的事情的,除非這個王霖……不可能!陳子期笑了笑,他笑自已怎麼會有這個念頭,他把文章一遍又一遍,然後決定把它發表在下一期的雜誌上。他正愁下一期稿源呢,這下,呵呵,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他突然接到王霖的電話。“謝謝陳主編錄用了我的稿子,我請你喝咖啡吧,我就在你樓下的‘綠島咖啡屋’,我在9號桌……”正當陳子期詫異的時候,電話裡出現了忙音,居然沒有來電顯示。

  他覺有些怪,到又很好奇,他正想知道王霖是何許人也呢。他去了,王霖也沒什麼特別,男生,瘦瘦高高的,短髮戴著一副眼鏡,只是目光很深沉。“今天我請客,想喝點什麼?”王霖很友好。“嗯,那就來點綠茶吧。”陳子期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王霖淡淡地笑了笑:“你一定想問我怎麼知道你的電話,怎麼知道你選用了我的稿件,是吧?”

  陳子期很驚訝地望著王霖,王霖接著又說:“呵呵,這我可不告訴你,這是祕密。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說實話陳子期自已也不知道,雖然周圍發生的種種以及朋友的經歷不得不讓他相信,但自已畢竟沒有親見,他不好下定論。“可我相信,我媽見過,我妹也見過,我家就我們三個人,時間不早,我得走了,她們還等著我呢。歡迎陳主編有空來我家做客,以後我可能每期都會給您寫稿,望陳主編多多指教!”邊說邊將自已的住址和電話寫下,遞給了陳子期,然後一溜煙走了,像一陣風。

  陳子期有些納悶,這就見面了?頭尾自已還沒說上兩句,自已今天是怎麼了?他看王霖留下的地址:盛花衚衕44號。嘿嘿,距離我們雜誌不到500米,改天還可以去拜訪一下……陳子期心想。

  王霖每期都來稿,一篇比一篇精彩,讀者的反響越來越好,這很讓陳子期欣慰。但由於工作繁忙,拜訪王霖家的事一直都沒去實現。直到有一天,陳子期發現稿子有些問題,其實前面幾篇就有這些傾向了,但不是這麼嚴重,陳子期稍稍修飾也就過了,而今天王霖的來稿細節描寫得卻如些凶殘血腥。陳子期決定給王霖打電話,提提稿子的意見。可是一撥卻是空號,陳子期有些不解,會不會出什麼事了?下班的時候,陳子期正想著這事,不知不覺便溜達到了盛花衚衕44號。

  這是一個很僻靜的小院,院子並不大,歐式小圓頂和四根羅馬柱分外顯眼,庭院內假山,小池,花卉,錯落有致。只是好像很久沒人打掃了,蜘蛛網爬上了牆,落葉在地上厚厚地鋪了一層,踩上去咔咔作響,彷彿琵琶骨斷裂的聲音。

  陳子期抖了抖身上的大衣,一股寒意迎面撲來,他不由一個踉蹌,雙手搭在了脫漆的大門上。“吱嘠——”門被推開了,“陳主編嗎?快進來!”這是王霖的聲音,咦,他怎麼知道我來了?“嘿嘿,我老遠就聞到你的味了。”王霖就站在大廳。

  陳子期心想,我身上怎麼會有味,什麼鼻子?他覺得有點怪異。大概王霖有非凡的本領吧。“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陳子期走上前,突然他怔住了,他發現王霖的臉乾癟得變了形。“不好意思,近來生病了,請別見笑!”王霖忙解釋。陳子期心裡有些不安,便關切地詢問了一下王霖的生活等等。

  “對了,伯母還有你妹呢?”陳子期這才想起王霖還有個母親和妹妹。“死了,都死了……”王霖冷冷地擠出一句話。“怎麼會……她們是怎麼死的,出了什麼事?”陳子期忙問。王霖沒有回答,雙眼無神地盯著大廳裡靠牆的小門,那是一間儲藏室。“不好意思,我不該問的。”陳子期以為問到了王霖的傷痛處,忙安慰道。

  “吃點什麼?”過了許久,王霖問道,還是那樣冷冷的。“隨便吧,這次過來,是想說說你稿子的事……”“該殺的就殺吧,你看著辦!”王霖眼裡突然滴下兩點血,是黑色的,這些細節陳子期卻沒注意到,他只把“殺”聽成“刪”了,可能是方言的影響吧。

  王霖從冰箱裡拿出一包東西,放在桌上。“你嚐嚐!”同樣還是冷冷的,隨後給陳子期遞了一杯冷水。陳子期嚐了一口桌上的東西,是肉乾!只是味道怪怪的,他不好在王霖面前吐出,只好噎了下去。陳子期胃不好,習慣喝熱水。他問王霖:“有沒有開水啊,冷水我不能喝。”“我們都是吃冷的,不吃熱的!”王霖有些生氣。

  大廳西側有一面大鏡子,陳子期信手走了過去,照鏡子唯一的感嘆就是時光的流逝了,但是還沒等他感嘆,他尖叫一聲,因為他發現鏡子裡只有自已一個人的影,而王霖的呢?鏡子裡怎麼沒有他的影子呢?他就在我身邊啊。“你不該來這裡的,你快走吧!”王霖晃著自已搖搖欲墜的頭顱,似乎很痛苦,突然衣服嘣裂開來,裸露著身體,腐爛的肌肉一塊塊掉了下……陳子期沒命往外跑,從後面悠悠飄來“我還會寫稿的,請多多指教……”

  回到雜誌社,陳子期驚魂未定,隱隱覺得胸口很堵,也許是太累了,他居然靠在椅子上睡覺了……“幫我撥110,我要報案……”隱隱約約他聽到一個女聲,“你是誰?你在哪?”陳子期迷迷糊糊地問。“我在你的心裡,救命啊!”那個女聲突然間又消失了。

  陳子期滿頭大汗地坐了起來,發現電話座機正壓在胸前,話筒緊握在手中。他覺得很奇怪,一聽電話,已是忙音。一連串奇異的事,令他既害怕又驚喜,害怕誰都會害怕,驚喜是因為他終於接觸到了。也可以為今後創作提供必要的素材了。只是他現在胸口覺得很堵,似乎有兩個心臟在跳動……

  第三天,當地電視臺“早間播報”播報一條震驚世人的訊息,本市盛花衚衕44號發生命案,經查凶手系王霖,生前患有精神分裂症,竟殘忍地殺害了自已的母親和妹妹,然後將她們肢解,頭顱掛在儲藏室,肌肉藏於冰箱內。而後,王霖到自家儲藏室,割腕自殺。法醫鑑定,王霖至少是三個月以前死亡……

  陳子期終於明白,那天他吃的東西了,隨即俯身狂吐,竟然吐出一灘汙血。剛起身,同事遞給他一封信,沒有來信地址,整個信封上只的陳子期的名字,一拆開把他嚇住了:“陳主編你好!都怪我不小心,讓妹妹藉著你嘗她肉的機會,跑到你體內,然後再借用你去報警……我即將要被火化,到時就再不能給你投稿了……你不該來的……”字是用血寫的,就一會兒功夫,字跡又漸漸淡去了。陳子期癱倒在地,從此他離開的雜誌社,從此他再也不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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