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社會心理學的探究論文
社會心理學是研究人與社會情景互動影響的科學。在過去,社會心理學一方面致力於解決重大社會現實問題,另一方面在此基礎上建立起了完備的學科體系與不可替代的學科地位。下面是小編給大家推薦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大學生半熟社交關係的社會心理學分析》
摘要:大學生社交關係從熟人關係和陌生人關係向中間靠攏演進成為半熟社交關係。從社會心理學視角分析半熟社交關係的運作機制,探討半熟社交關係存續的時間、空間、關聯和動機條件,解釋關係強弱變化過程,從關係信任的型別和階段說明了關係的信任機制。同時還指出半熟社交可能帶來的角色除錯困境、情感迴避、群體的微化和極化等影響。
關鍵詞:大學生;半熟社交;關係;社會心理學
作者簡介:肖君政***1982-***,男,湖南永州人,上海金融學院心理健康教育中心,講師。***上海 201209***雷利娟***1981-***,女,湖南藍山人,上海立達職業技術學院學生處處長助理。***上海 201609***
一、大學生社交關係的演進
社會交往是人與人之間在社會空間進行溝通和互動的過程。傳播史上每一次重要的媒介革命都伴隨著社會交往關係的演進。隨著網路時代的來臨,費孝通所描述的熟人社會已經成為一道遠去的風景,熟人社會向陌生人社會轉型。[1]大學生的社會交往需求特點決定了社會關係的演進首先在他們身上發生。根據新精神分析流派心理學家埃裡克森的理論,尋求親密對抗孤獨是大學生最主要的心理任務,他們的社會交往需要特別強烈。人際關係是大學生幸福感的重要來源,因交流需求難以在現實生活中得到滿足而產生的孤獨感,使他們從網路中尋求補償,因此一些大學生開始迷戀網路聊天,和陌生人交友,成癮於網路遊戲帶來的虛幻感,此種新情境刺激著大學生的感官和神經,使他們變得既緊張又興奮。
然而社會交往關係並非直線前行,伴隨著微博、微信等社交通訊工具的推出和諸如“漂流瓶”、“搖一搖”等移動網際網路技術的應用,出現了一種新型的社會交往關係,是介於熟人關係和陌生人關係的一種中間狀態。[2]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熱情的逐漸淡化,大學生越來越意識到,個體只是藉助了物理裝置構建起虛擬的平臺和場景,將現實生活中的人際互動延伸到網路世界中,網路中所呈現的個體以及個體間的交流互動本應都是真實的。需求的變化帶動了技術的革新,尤其是新媒體移動終端技術的變革,從膝上型電腦轉向手機,從“拇指”轉向“觸控”,手機中的微博和微信技術已經做到使學生在生活中任意時刻都可以進行資訊和語音互動,使現實生活能夠越來越多地對映到網路中。電腦屏、電視屏和手機屏使行動網路、網際網路和現實生活實現無縫對接。個體已不再刻意區分現實與網路中的不同自我,藉助網路世界分化出的虛擬部分逐漸迴歸真實。
迴歸形成的這種新型社交關係稱之為半熟社交關係。關係中的大學生交往物件,既不是完全基於血緣和地緣的熟人,也不完全是網路中的陌生人,而是相互交叉、相互包含、相互融合。熟人關係因新媒體而變得不再僵硬,擁有更多的彈性,陌生人關係因新媒體而更加真實,擺脫了純粹虛幻的興奮和完全逃避的成癮。完全陌生的虛擬關係隨著網路交往的體驗和認識積累逐漸被大學生所拋棄,現實與虛擬中暫時分割的自我也在逐步合一,大學生不管在網路空間如何重塑自我都無法完全抹去現實世界的印記,都具有其跨情境的一致性和穩定性的獨特人格特徵。大學生期望真實的交往而又只是部分表現真實的自己,導致社交關係朝著“半真實”的方向變化。由此可見,大學生社會關係從熟人和陌生向中間靠攏,呈現出半熟的特徵。
二、大學生半熟社交關係的運作機制
1.關係的存續條件
社交關係的存續包含三個基本條件:時間,空間和關聯,即社交關係的發生體現在共同佔有的時間、共同佔有的空間和共同的關聯要素三個方面,半熟社交關係也是如此。新媒體網路社交的自主性和隨意性使得“不在場”的交流成為可能,大學生可以利用生活中的碎片時間隨時互動,極大地促進了個體之間的社會交換,拓寬了交際平臺,因此時間條件得到了拓展和延伸。據一項對上海高校大學生新媒體環境下大學生生活方式的調查發現,大學生新媒體的使用地點最為頻繁的是宿舍和家裡,分別佔93.9%和69.9%,其次為教室和旅途中,較少使用的地點為圖書館或自習室。[3]雖然大學生喜歡“宅”在宿舍或者家裡,沒有現實面對面的碰面和行為,但是藉助新媒體的終端,大學生的互動和交流存在於廣闊無垠的網路空間,所以空間要素對於半熟社交關係來說不存在任何問題。
半熟社交關係的最重要一個條件是共同的關聯因素。人際的關聯具有非常直接的展現,包括身體、語言和其他資訊的相互接觸。現實生活中語言的接觸至少包括了時間的條件,而身體的接觸則涵蓋了時間和空間的要素。但是在新媒體環境中,大學生的人際互動藉助於新媒體終端和新媒體應用技術構築的網路完成。在大學生半熟社交關係中,每個個體是整個網路的一個結點,當其中的一個個體通過移動終端表達關注、發表評論的時候,這個結點就在向周圍的結點傳遞能量,如果另一個結點對此形成了共振,則表明二者之間存在一些共同關聯要素。共同關聯要素是半熟社交的核心和基礎,當擁有共同要素的結點有一定規模的時候,則形成了某種社交圈子,這種社交圈子大多建立在共同的興趣愛好和價值觀上。
除了上述三個基本條件,關係的存續其實最根本的是其背後的動機。黃光國把人際關係區分為情感性關係、工具性關係和混合性關係。[4]情感性關係是家庭成員、密友、朋儕團體等原級團體成員的穩定社會關係,工具性關係是基於資源和利益交換的一種不穩定關係,而混合性關係是交往雙方彼此認識而且具有一定程度的情感關係,但其情感關係不像原級團體那樣,深厚到可以隨意表現出真誠行為的關係。半熟社交關係既能使大學生從中滿足關愛、溫情、安全感、歸屬感等情感方面的需要和獲取利益,又能在親戚、師生、同學、同事、同鄉等角色的關係中維持人情和麵子,因此是一種混合性關係。它能以“熟而生之、生而熟之”的方式規避情感性和工具性關係的不足。這是半熟社交關係最大的特點和流行的最重要原因,是其存續的動機條件。
2.關係的強弱變化
社交關係按使用者之間聯絡及互動頻率分強關係和弱關係。強關係社交網路具有圈子小、互動頻率強、表達隨性等特點,其目的主要是為了維繫情感。弱關係社交網路的特點與強關係相反,個體主要是為了表現自我,獲取提高,提高知名度。現有的社交網路,有關注於強關係的模式,例如人人網就是以專注同學關係發展起來的。也有關注弱關係的模式,例如微博就是以關注名人和機構獲取資訊並進行互動的。然而應用更廣泛的是以騰迅QQ為代表的強弱共存的模式,即使是專注於強或者弱關係的網路也在往另一端擴充套件,把強弱關係的區分留給大學生自身。這其實符合人類進化的結果,因為經過億萬年進化後人類知道何時把關係的處理交給潛意識簡單自動地解決,何時專注特殊和複雜關係的處理。
在一個好的關係網路中,強關係和弱關係應該是可以並存的。強關係可以維繫親密的情感。弱關係充當跨越社會界限的橋樑,創造“例外”的社會流動,提供的資源和資訊更具有異質性。強關係網路加入大量弱關係,而弱關係網路也在逐步沉澱出一些強關係。這種半熟社交的關係是社交網路自然發展和演變的結果。
在半熟社交中,關係可以從弱轉強變成強關係。使用者關係要從弱變強,有一個關鍵點,即共同要素需逐漸增多。共同興趣愛好,意味著能產生話題,共同話題越多,互動越多,就越有可能成為強關係的朋友。關係也可以由強變弱成為弱關係。在強關係的狀態下,個體特別在意隱私的風險而不太願意暴露,而在部落格微博之類的公共社群卻反其道而行之。為了規避此種危險,人自然而然的做法是敬而遠之,讓關係慢慢淡去。在完全的熟人社會中“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及各種制度約束著而沒有辦法,[5]但在半熟社交中卻可以輕易做到,只需“隱身潛水”即可。潛水越來越多,關係自然變得越來越弱,越來越淡。一些觀察家批評的“熟人變成了路人,跟陌生人卻能像好朋友一樣傾訴”,便是關係由強變弱的極好註解。
3.關係的信任機制
半熟社交的信任包含內容信任和人際信任,前者指的是對傳播資訊的信任,後者則指向資訊背後人的信任。一般而言,內容信任是一種工具性信任,而人際信任則是情感性信任,但是在半熟社交中,二者是可以互相轉移的。資訊可以藉助於人際的信任得到重視和價值提升。資訊爆炸的時代,有太多的新聞來源和重要時事,這讓市場變得過於飽和,讓人們無所適從,所以需要依靠朋友來幫忙過濾,經其分享和推薦的內容變得更容易閱讀和參與。此時,資訊經由人際的信任而轉移為內容信任。同樣,建立某種組織或者塑造意見領袖,透過共享可信度高的內容時,就如同朋友們一般能被使用者們信任,信任經由內容轉移到人際。
信任的形成和轉移具有階段性。從個體角度來看,半熟社交的關係信任分為三個階段。首先是預設性信任。預設性信任是個體主動尋求建立關係的先決條件,是在網路空間進行交往的前提。基於網路的虛擬性和新媒體不在場的交流特徵,其交往可能面對多種複雜性和不確定性,以及由此帶來的焦慮和恐慌感,如果預設不信任,關係從一開始便崩潰了。因此,我們惟有先驗地相信網路中的秩序規則能夠得以履行,且對方能承擔他所託付的責任及義務,預設對方是可以信任的。交往者總是猜想他們交往的語言行動達到了互相信任的狀態。除了關於說話的可理解性、有效性和合法性的假設外,所有未受阻礙的交往還取決於這樣的假設,即說話者在表白他們自己時是可信的和真誠的,因此聆聽者給予他們信任。[6]
第二個階段是相似性信任。隨著人際互動的開始,交往雙方逐漸瞭解對方的資訊和特質,交往個體會根據交往物件家庭背景、成長經歷、價值觀等方面與自己的相似性多少來決定是否給予信任,因為相似往往意味著有相近的行為規範,容易相互理解,在交往中容易達成共識。共同要素的增多促使關係由弱變強,信任也隨之增多。但這種信任會隨著互動的深入而隨時做出調整,一般來說,相似性越多,信任度越高,但當了解到一些特殊的差異時,信任有可能隨時中斷。
最後是聲譽性信任。信任度的高低取決於與他人交往的經驗,過去的行動是聲譽的前提。[7]在交往過程中對方的失信會影響下次信任的給予,可以信任的經驗成為一種口碑而變成提供信任線索的聲譽。來自於他人的口碑相傳或者廣告的作用而產生的聲譽往往能快速獲得個體的信任,但信任的深度不如根據個體的交往經驗獲得的聲譽。從交往的過程來看,經歷過預設性信任和互動過程中的相似性信任,最終形成的聲譽性信任是非常牢固的,因為這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然而由於人的自我保護機制如同相似性信任一樣,聲譽性信任在發生影響聲譽的重大事件時也可以在瞬間被摧毀。
因此,從半熟社交的信任階段來看,其信任更加偏向於工具性信任,而非熟人社會的情感性信任。熟人社會中的人際信任模式是差序格局的特殊主義信任模式,習俗和關係約束機制是其最主要的運作機制。工具性信任是基於交換預期未來會得到回報的可能性估量而產生的信任,一旦計算到回報不會得到或者減少,信任便可能迅速中斷。
三、半熟社交關係的社會心理學影響
1.角色除錯的困境
半熟社交是角色除錯的結果。大學生對於自身的社會角色處於不斷探索的過程之中,社會角色受到外在的資訊和刺激不斷變化,其角色行為的理想化模式尚未形成,理想角色和個人在實際生活中領悟角色指導下的實踐角色有時相差甚大。為了調節因角色差距導致的角色衝突,大學生在實踐過程往往採取兩種方式,要麼改變理想角色,要麼尋找能夠實現理想角色的土壤,而半熟社交提供了這樣的一種土壤,可以讓大學生遵從內心的指引而非勉為其難地必須接受社會規範的嚴格要求,從而受到大學生的追捧。
角色除錯並非一帆風順,大學生經常會面臨著兩種困境。第一是虛擬和現實的衝突。半熟社交可以將部分自我隱藏,去體會不同的角色需求和情感,按照自身理解的角色規範進行交往,重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如果在現實中交往的人群與半熟社交的人群相對應,那麼這種關係具有一致性,然而當面臨純粹現實的交往關係而沒有半熟社交的基礎,大學生依然用已經習慣的半熟社交關係模式處理便會產生問題,家長和教育者帶有批評色彩的90後稱謂實際上包含著對在校大學生特殊交往模式的難以理解和認同。第二是強關係和弱關係的處理。半熟社交意圖調整強關係和弱關係使之和諧並存,通常的做法是重視提升弱關係而壓制、忽視強關係,最後導致的結果是熟人社會所不能容忍的“寧遠勿近,輕近重遠”,儘管傳統熟人社會體系已被瓦解得支離破碎,然而在農村的很多地區依然具有強勢的地位和約束力,因此特別是對於來源於農村的大學生,如何利用半熟社交融入到弱關係中,並且如何維繫和支撐家庭和家族的強關係,以及二者如何平衡,將是其關係處理面臨的嚴峻考驗。
2.情感依戀的迴避
根據鮑爾比母嬰依戀理論中依戀行為系統的描述,安全型的個體具有更多的自信去探索周遭的世界,在社會交往中更具有社會性。而非安全型的個體會體驗到更多的焦慮並作出各種行為以緩解不同程度的焦慮。[8]半熟社交由於具有身體缺席的特點,可以降低非安全型依戀個體的焦慮體驗,特別是處於親密關係中的焦慮型個體通過不在場的資訊能夠保持互動的持續。因此,半熟社交是非安全型依戀關係個體的庇護港灣。
然而,此種庇護可能成為依賴而發展為穩定的性格特徵,導致難以擺脫和治癒。部分非安全型依戀的個體,例如其中的逃避型個體受到新媒體環境的影響生活方式發生了改變,[9]更願意通過積極發微博互動或者與陌生人聊天的方式來宣洩內心的情感,他們通常喜歡寂靜的溝通方式,主動選擇“宅”在家裡。但一部分大學生是被動接受。他們難以在同學中擁有地位,不能得到家長和老師的關愛和激勵,因此對現實生活面對面的社交冷感。在激烈的社會競爭下,他們受到不少挫折與排斥,最後開始避世,因此長期待在寢室或者家中自我封閉,害怕出門,害怕人群,拒絕去上學、工作。利用半熟社交協調關係宣告失敗導致他們走向完全的虛擬化,結果是網路成為其唯一的交流工具,他們將會依照個性化特徵構建屬於自身的虛擬社交關係,而現代新媒體恰恰能夠提供此種關係運作的技術支撐和土壤。
3.群體的微化和極化
共同要素是半熟社交的核心和基礎,共同要素的一定規模意味著社交群體的形成。半熟社交群體具有微型化的特徵,雖然群體中每個個體具有與外部無限連結的可能,但通常他們只有幾十人甚至十幾人的規模,具有很強的隱蔽性。微化的群體會產生群體極化現象。所謂的群體極化是指團體成員一開始即有某些偏向,在商議後,人們朝偏向的方向繼續移動,最後形成極端的觀點。[10]群體極化讓許多重要的價值得以實現,比如在構建公平、正義的環境方面,揭露某些事實等等。
諸多事件證明,群體極化弊大於利,過於同質化的圈內輿論甚至可能危及社會的穩定。在網路和新的傳播技術的領域裡,志同道合的團體成員會彼此進行溝通討論,到最後他們的想法和原先一樣,但是形式上變得更極端了。過於極端化的小團體很容易把他們的主張推向不受理智束縛的邊緣,以及擴大化,從而使社會失去對他們的控制。大學生處於人生觀和價值觀未定形階段,在當前高校德育話語權已經逐漸喪失的情境下[11],如果受到群體意見領袖的居心蠱惑和核心成員的惡意引導,將導致大學生積累憤恨的情緒,失去價值判斷能力,進而可能在行為上失去理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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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雷利娟,肖君政.新媒體視域下提升高校德育話語權的策略研究[J].中國電力教育,2013,***13***:196-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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