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屬於古代士、農、工、商四民之一,對農民的稱謂前面已經講出,那麼唐代的農民是怎樣過他們的一天的呢?
唐代的縣級結構是:縣、鄉、裡、坊/村。
《通典》:“大唐令:諸戶以百戶為裡,五里為鄉,四家為鄰,五家為保。每裡置正一人,若山谷阻險,地遠人稀之處,聽隨便量置。掌按比戶口,課植農桑,檢察非違,催驅賦役。在邑居者為坊,別置正一人,掌坊門管鑰,督察姦非,並免其課役。在田野者為村,別置村正一人。其村滿百家,增置一人,掌同坊正。”
本文以大唐國劍南道益州大都督府坊中的農民張三為例,以小說形式敘述。由於引述的資料過多,便不全部羅列出來。
工具/原料
唐詩、唐文、唐代筆記傳奇、唐人作品等
敦煌文獻、吐魯番文獻及其他出土文獻等
方法/步驟
五更天,開坊門
益州城南安仁坊中住有一戶人家,戶主姓名張三,已有妻兒,妻子劉氏,兒子名大郎。張大郎今年已年滿八歲。張三父輩本是富裕人家,只是家道中落,不得不住在城裡而農耕野外。
安仁坊是一區貧民坊,四周的圍牆高不足五尺。坊內有六條街、一道坊門,坊門鑰匙由坊正執掌。天還沒亮,坊正李四就目不轉睛地注意著更漏,察看時間變化。忽然,街道上鼓聲齊作。尚在熟睡的人們不得不從夢中醒來,在鼓聲的陪伴下將黎明漸漸點亮了。
李四大聲吆喝,五更,開坊門!嘩啦啦,城門打開了,李四不禁鬆了一口氣。他日前被選上坊正,得知如果開坊門誤時,就得徒一年、帶刑服雜役,這讓他心驚肉跳,當上坊正的喜悅隨即被衝散。
【《唐律疏議》:其坊正、市令非時開閉坊、市門者,亦同城主之法。州、鎮、戍城門各徒一年,自縣城以下悉與越罪同。 準《獄官令》:“犯徒,應配居作,在京送將作監,在外州者供當處官役。】
聞鼓聲,出坊門
聽到鼓聲,劉氏就起床掌燈,也不見梳妝打扮便伺候張三穿衣。草草吃過早飯,張三拿好農具就出了門,今天還得去城外張村幫堂兄犁田。路上很安靜,行人少的可憐;兩側的房屋十分破舊,有的甚至散發出一股黴味,瞥看溝渠,偶爾還會看見幾只臭老鼠。
藉著李四手裡的燈籠,張三和同坊的幾個百姓一齊出了坊門。安仁坊的坊牆很低,也很破敗,但是張三幾人中沒有一個從牆上翻越過去,因為根據大唐律,翻越、侵壞坊牆的人會被杖打七十杖,他們可不想受這等苦。
【《唐律疏議》:越官府廨垣及坊市垣籬者,杖七十。侵壞者,亦如之。從溝瀆內出入者,與越罪同。越而未過,減一等。】
一日之計在於開城門
今天的農活還有很多,張三也十分想早點出去把活幹完,但他還是等坊門開了一會兒才來到坊門下。如果去坊門早了,就有嫌疑鑽宵禁的空子,然後被安上“候鼓罪”。走到大道上,張三快步朝城門走去。到了城門下,恰好看到執城北王家的老二和另一人緩慢推開了城門。而在城門外,此時聚集的星夜前來準備入城販賣蔬菜之類的小販紛紛入城了。小販們入城後可以在各坊的街道上流動販賣,但沒有固定的攤位。如果想要有固定攤位,小販們得到市場內租借店鋪。
市和坊差不多,也有固定的開啟時間;但市和坊又有一些差別。市有市門,在午時擊鼓三百聲後開啟,主管者是市令。盛世裡,一切都有條不紊地發展。
夏天了,灌水又犁田
張三挑著一對竹編籃子,籃子裡放了一把鋤頭。這時城外田野上的霧氣還有點凍人,不過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望著遠方,也就是百十米外,那裡有一排梧桐,梧桐下一群人正在忙碌著,一塊佔地約兩畝的田地也正從溝渠引水注灌。在水田旁除了張三堂兄一家人外,還有一位張村的耆老在協助縣官管理大家的用水。這田也是佔了些地利的好處,由於是在溝渠的下游和本來就還沒幹,所以優先取水。和堂兄等人打過招呼,張三便一起幹活了。
【《新唐書》:溉田自遠始,先稻後陸。《水部式》:凡澆田,皆仰預知頃畝,依次取用,水通即令閉塞。】
浣洗衣服
下午時候,張大郎來湊熱鬧了,獨留下劉氏一個人在家。
劉氏在幹什麼呢?她現在正在湖邊洗衣服。一盆衣服裡,沒幾件是新的,有的已經打了補丁。湖岸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其他婦女,她們都在認真浣洗自己丈夫和孩子的衣服。她們清潔衣服主要是用豬胰子,而不是遠古時候用的淘米水。在她們對面,是一片荷花池。湖裡的荷花在搖動著,好似有一位採蓮女正划著輕舟穿梭其中一樣。
還真就是。採蓮女手提竹籃,不放過任何一顆蓮子。出得蓮葉叢來,她荷花般清麗的容顏與可愛的笑容讓岸上一群大老爺們的心神跟著湖水盪漾。
日落歸家
太陽下山了,在城門還沒關之前張三早早回家了。今天真累,他覺得。
注意事項
在講述人物一天的日常生活時,筆者大多時候是用小說形式將簡單事件串聯起來講。
在其他方面,則以純學術角度講,比如唐代農民的服飾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