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寫人的文章閱讀

General 更新 2024年11月21日

  閱讀一些關於寫人的文章,能夠讓我們發現人性當中的美好的善良,發現那種人與人之間最真實的感情。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關於的相關資料,供您參考!

  篇1:田野上的白髮

  劉益善

  母親50歲後,頭髮日漸白了。先是兩鬢斑白,後來是額前白了一綹綹,再後來是腦後,遠看如沾滿了雪花,白了一大半。

  父母都不願離開家,家裡有豬雞水牛,有房子和責任田,上高中的小弟還要人照顧,患不治之症的父親不能勞動,裡裡外外都是母親一人操持,她頭髮還有不白的麼!

  記得4月的一個晚上,我搭同事的便車回老家,想看看父母和小弟。到家時已是晚上11點多了,家裡沒人,門上掛了鎖。奇怪,這麼晚了,父母到哪去了呢?天氣乍暖還寒,夜風吹過,身上有陣陣涼意。朝遠處田野望去,怎麼回事呀?空曠的田野上有燈火閃爍,不時有陣陣敲盆的聲音傳來,我信步朝田野走去。

  到了田邊,我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夜色裡。只見母親一手提著臉盆,一手握根棒子,敲擊著,發出噹噹的聲響。母親在田埂上蹣跚地轉悠,田埂角上放著盞馬燈,燈火如豆。田裡是平整的秧圃,依稀可見撒下的稻種已經抽出嫩芽。母親身上披了件破棉襖,手裡不停地敲擊著。我叫一聲母親,母親見是我,停下敲擊的當兒,臉上溢著慈祥的微笑。在母親停下的當兒,有一群黑乎乎的東西衝向秧圃。母親一見,立刻又敲起來,那黑乎乎的便遣散而去。母親說,今年是少有的奇怪,撒下的稻種一個晚上便被老鼠吃得精光。沒有辦法,大家只好日夜在田邊守著。母親告訴我,父親被姐姐接去了,小弟住校,星期天才回,她已經在田邊守了三個晝夜了。

  母親和我說話,手裡還在敲盆,沿著田埂蹣跚而行。我跟在她後面,心裡沉沉的。母親,您該休息了,把田退了吧!您勞作了一輩子,難道不該享一享兒女們的福麼?我知道,我是勸不動母親的,她離不開她的田野,我們兄妹勸了多少回,她都搖頭。她都說:你們不要管了,這田是不能退的,我做一天算一天,也好照料你爹和你弟。

  那個夜晚,我陪著母親在田野上敲盆趕鼠。夜風吹著,母親的白髮在田野上飄拂,飄拂,飄拂出我一臉淚花,飄拂出我又一段回憶。

  父親病倒時,正是鄉下大忙季節。母親忍著悲痛,半夜裡起來拔好秧,運到水田裡。一早回家服侍父親吃藥,再趕到田裡插秧。一大塊白晃晃的水田裡,只有母親孤單的身影在移動。隨著母親身影的移動,水田裡嫩綠的秧苗一行行地立起來,整齊勻稱,像塊綠色的地毯。母親是高明的織工,織著綠色;母親是勤勞的春蠶,吐著綠絲。

  我趕回家幫母親插秧,到田邊時,一塊大田,母親已插完一大半。她太累了,體力不支,

  已不是彎腰在田裡移動,而是雙膝跪在泥水裡,艱難地爬行。母親的衣褲沒一處乾的地方,渾身是汗漬和泥水。母親跪在田裡插完一行,又插一行。我含著淚水衝到田裡,喊著:媽,您不該這樣拼命!

  母親見是我,想站起來,努力了兩次卻未站起。我一把抱起母親,感覺母親已瘦得皮包骨頭。母親臉上仍是慈祥的微笑,白髮被汗水溼透了,沾在額上臉上脖子上。我為母親拂了拂頭髮,一陣風吹來,白髮在田野裡飄拂起來。母親說:搶季節要緊啦,這秧早插一天,就能多收一成。我沒說話,把母親送回家,就跑到田裡,沒命地插起秧來。我累得腰痠背痛,但一想到母親的白髮在眼前飄拂,想到母親跪在田裡的身影,便覺得不累了,腰也不酸了。我一口氣插完大田的秧,然後我哭了。

  母親離開我們三年了,但我忘不了母親的白髮。她的青絲變白髮,是歲月的辛勞所染。母親的白髮,裝點著故鄉的田野,溫暖了我的心靈。

  啊,母親的白髮喲,還在田野上飄拂麼!

  ***選自《湖北日報》,有刪改***

  篇2:《三塊錢》

  他,一個軍人,在戰場上負傷,雙腿高位癱瘓。妻子沒工作,一家三口就靠他的撫卹金生活。 為了能夠養活自己的家庭,他安了假肢,買了一輛三輪車,靠拉人賺錢謀生。

  那天傍晚,瓢潑大雨。在街道的拐彎處,上來了兩個西裝革履的客人,客人說,快點啊,我們急著見人。沒走多遠,車在一個上坡的地方陷進泥坑。雨大路滑,怎麼也上不去了。

  他央求客人下來,先把車推過去,再上車。可是滿地泥濘,客人怎麼也不願下車,雨越下越大,他想等人來幫幫自己,可左等右等,也沒有人影。

  客人不耐煩了,要求退款坐別人的車。可是他不願意,這是今天的第一筆生意。也可能是唯一的一筆,雖然只有三塊錢,他也不想放棄。

  還是沒有人來,他只好嘗試著自己推。淋著大雨,站在泥坑裡,他雙腿使勁蹬著地面,一手握著車把,一手用力推著車身。也許因太用力,“啪”的一聲,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假肢斷裂了!

  鮮血,從他的創口慢慢滲出來,混著雨水,一直流到泥坑裡。從不流淚的他,在大雨中一邊綁著知己的假肢,一邊默默地流淚。

  當客人再一次要求退錢的時候,他已綁好了自己的假肢。他的頭髮在雨水的沖刷下,緊緊的貼在臉上。他再一次請求客人下來,先讓自己把車推過去,可還是被客人斷然拒絕了。一個男人的尊嚴在雨中溼透了,為了三塊錢。

  他再次上了車,繼續往前蹬,希望能出現奇蹟。一個沒有雙腿的男人就這樣在雨中弓著背脊,脊樑上託著他的家庭,他的責任。

  故事的結局很簡單──終於有人幫他把車推了上去。他揣著賺來的三塊錢,跑到無人的地方,號啕大哭。然後,平靜地回家。

  兩年後,他換了輛摩托車,五年後,他換了輛小汽車。

  他還是以拉人為生。開上汽車的那天晚上,他對妻子說,這個月我們終於可以有303塊錢的收入了。

  篇3:送報少年

  萬欣蘭

  放暑假的時候,給我家送報的換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我家住6樓,每天清早8點多鐘的時候,便有一陣輕捷的腳步聲急急地上樓來了。不論晴天雨天,他都來得很準時。門沒開的時候,他輕輕地把報紙塞進報筒。門虛掩著的時候,他便會禮貌地喊一聲:“萬老師,報紙來了!”

  我曾與他閒聊過,得知他每天凌晨5點就起床,每天要為兩百多戶人家送報,而且都是樓房住戶,他每天要爬一萬八千多級臺階。

  驕陽似火,送報的少年每天大汗淋漓地騎著車子穿街過巷。一大早,他的短袖襯衣就溼透了一大截,但他的車鈴卻撥弄得很快活,小圓臉上閃著一雙清亮的眼睛,見人就靦腆地笑著。他的日子似乎無憂無慮。

  7月下旬的一天,少年來送報時對我說:“今天報上刊登了高考錄取分數線!”我說了聲謝謝。少年便下樓去了。這時,我那兒子聞聲從床上翻起,接過報紙急匆匆地翻閱,高興地說:“媽,我可以上郵電大學了!”我既高興,又對兒子的那種少爺做派很不滿意。8點多鐘了還穿著睡衣,臥室裡空調還在呼呼作響。每天幾乎都是這樣,千呼萬喚才起床洗漱,然後,開啟電視,靠在沙發上一邊飲酸牛奶,一邊不停地換電視訊道„„我說:“高考完了可以休整休整,但不能天天這樣睡懶覺,一個青年有沒有志氣抱負,就看他能不能早起床!”

  兒子不屑地說:“你那觀念早過時了!”

  我說:“你看看人家那送報的少年,每天5點就起床了!”

  兒子笑得更囂張:“他是幹什麼的?我是幹什麼的?我是新世紀的第一代天之驕子,我進了大學,還要攻讀碩士、博士,還要出國留學!”

  一個大雨滂沱的日子,送報的少年頭一次誤點了。上午9點半鐘,才出現在我家門口,他渾身衣服都溼透了,像一個落湯雞,胳膊肘上還有一道摔傷的血痕,報紙也打溼了一角。他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般囁嚅著說:“對不起,我摔了一跤,自行車也不能轉了,連報紙也弄溼了„„”我剛說了聲“沒關係”,兒子卻奪過報紙狠狠地一摔:“換份乾的來,這份不能看!”我一邊解圍,一邊把兒子推進房裡。

  轉眼到了8月底,兒子接到郵電大學的入學通知書,高高興興地清點行囊準備上學了。 這天8點剛過,送報的少年準時出現在了門口,他把報紙交給我後,笑吟吟地說:“萬老師,從明天起,這報紙還是由我爸爸送。”

  我隨口問:“那你呢?”

  少年說:“我被北京大學錄取了,明天去上學。”

  我驚訝得不知說什麼好。那少年又補充道:“我爸是個下崗工人,身體不大好,以後若送遲了,您多包涵!”

  少年深深地朝我鞠了一躬,便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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