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要講究活讀書
讀書可以使人更充實、豐富,有知識。使思想訓練,境界提升,但是讀書也要講求方法,不要死讀書而是要活讀書.
“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因為它記載著前人從事生產鬥爭、階級鬥爭、科學實踐的成功和經驗、失敗和教訓,記載著他們的痛苦和歡樂,追求和成長……有了它,後人就免得一切從“零”開始。牛頓說他之所以比前人看得更遠一些,僅僅是由於他站在前人的肩上的緣故。
因此,書不可不讀,但要讀得活。所謂“活”,就是在深廣理解的基礎上檢驗真偽,鑑別是非,不但去偽存真、去粗存精,而且要有所發現,有所創造。死記硬背,生搬硬套,拜倒在前人的腳下,盲從書上的結論,就是所謂“死讀書”。死讀書,勢必淪為書的奴隸。活讀書,就是要做書的主人。
只有活讀書,才能出新意,“新”從“活”來。
讀書
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是我們熟悉的名篇:“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陳子昂是初唐時期一位有創新精神的詩人。為官期間,曾得到武則天的賞識,後被人陷害入獄,最後冤死獄中。這首詩是他隨軍出征,登上幽州臺時所作。作者體弱多病,但想奮身報國,不料卻遭到降職處分。他俯仰天地,感慨古今,深感仁人志士理想難以實現的憤懣和悲哀,揮筆寫下了《登幽州臺歌》,得到當時及後世無數讀者的共鳴。
一般說來,對於這首詩歌,鑑賞到這個地步也就差不多了,再完整一點,可以從詩篇的創作技巧、語言風格等方面繼續加以剖析。然而《唐詩心語》的作者卻沒有就此擱筆,而是另闢蹊徑,從陳子昂當時的心境入手,從心境的心理學概念,心境變化的原因,層層說理,最後得出貼近當下時代性的結論:“在同樣的社會環境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境,從而產生不同的言行,出現不同的結局。以積極的心境去應對環境,是健康人生的標誌,也是人生存發展的智慧。”這就從大家耳熟能詳的傳統名篇中讀出了自己的理解,饒有新意。
《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是魯迅先生上世紀30年代的一篇雜文,針對當時嚴峻的社會情狀,作者明確揭示文章主旨說:“總而言之,不過說是‘落水狗’未始不可打,或者簡直應該打而已。” 這篇雜文是一篇名文,因為它寫出了一個真理,而且寫得非常雄辯,連它的論敵林語堂先生也因之服膺了魯迅先生的觀點。“費厄潑賴”應該緩行,魯迅先生說得對不對?對!你讀後信不信?信!於是“費厄潑賴”便被擱置一邊,萬一有人檢出來,便會不假思索地說:“應該緩行!——難道你沒有讀過魯迅先生的文章嗎?”數十年來,千千萬萬的讀者中去思考“緩”到何時這一問題的恐怕不多,主張現在應當實行的恐怕更少。於是“應該緩行”似乎成了“永遠不行”,似乎成了一個超越時空的永恆真理。
王蒙也是魯迅先生這篇文章的讀者,他真正讀懂了,真正信服了,並且進而思考:“費厄潑賴”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實行呢?經過分析研究,他得出了新時期應該實行的結論,寫出了《論“費厄潑賴”應該實行》這篇文章。他在文章中提出了“緩行不是不行和現在已經具備了實行條件”、“處理人民內部矛盾要注意‘費厄’”,在“學術問題上尤其需要‘費厄’”及在“‘費厄’問題上不能搞僵化和‘凡是’”等觀點,新意疊出,發人深省。
“應該緩行”與“應該實行”,從表面上看是針鋒相對的。實際上,“費厄潑賴”當然是要的,在這一根本點上兩人的認識也無有不同。——王蒙的觀點顯然是在魯迅的影響下形成的。然而王蒙並沒有只是重複魯迅先生的論斷,而是有所發明,有所發展,解決了“緩到何時”這一魯迅當時沒有解決也不可能解決的問題,這正是王蒙這篇文章的價值所在。不讀魯迅的那篇文章,王蒙當然寫不出這篇文章。但是,如果讀得不活,不聯絡社會實際思考問題,王蒙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創見。“新”從“活”來,王蒙的這篇文章可以說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所謂“活”,聯絡實際是它的主要途徑。不是隻躲在書房裡讀得搖頭晃腦,更要走到生活中去分析思考。引入生活這一源頭活水來澆灌它,方能開出新的花朵,結出新的果實。
怎麼寫讀書筆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