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簡
一個小夥子給我留言,不明白像自己這樣要形象有形象,要才華有才華的精品男人,怎麼就討不著一個好老婆。說實話,這樣的問題,讓我有點無言以對。想了想跟他說:要不就把我個人不待見的幾種男人說道說道,你自己對照一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吧。
一是太過是非瑣碎,整天為點小事唧唧歪歪的人。我家小區的大門裡面有個報攤,外面還有個報亭。下班回來的人們,時常順路在門外的報亭買了報紙回家,裡面攤子上的這一個,看了就常常陰沉著臉,嘟嘟囔囔地跟他老婆發牢騷、鬧脾氣。有一回,一個經常在報亭買報的人,想在他的攤子上買一張頭天的晚報,他先是埋怨人家頭天的晚報為什麼當天不買,跟著又譴責人家怎麼不上門外的報亭去了。那買報的大概看出他也沒有頭天的存貨,乜斜了他一眼轉身走了,他義憤填膺地跟他老婆喊:“哦,外邊(報亭)沒有了,他想起跑我這來了?!”
二是太過吝嗇,拿一點錢就跟要割開肋條往外掏似的人。有一回跟同事一塊兒出去買水果,他圍著水果攤行了足足兩圈的注目禮,好不容易看中了一樣奶葡萄。又在到底要買多少上面犯了難——先是怕買少了吃得不盡興,又怕買多了拎回家麻煩,站在攤子旁邊哼哼唧唧地支吾了半天,最後終於確定是要買半斤。他在一箱葡萄裡撥拉來、撥拉去,眾裡尋他千百度,總算支使著攤主從他指定的那串上,把最大最飽滿的一部分剪下來了,又嫌多出來一兩分量而不盡地遲疑。我當時等得不勝其煩,沒好氣地告訴他葡萄又不是砒霜,多吃幾顆也死不了人。他訕訕地笑著,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倒像是我平白地讓他受了一頓委屈。那件事雖說不大,可是給我的印象深刻,以至於N年過去了,一提起那個人,我腦子裡反映出來的不是他的音容笑貌,而是他手上提著的那六兩奶葡萄。
三是太過矯情,甚至自戀的人,太陽底下怕晒黑,空調下面怕感冒,整天跟戲班子裡的當家男旦似的娉婷嫋娜,覺得自己不論在哪裡,都理應成為眾人景仰跟呵護的焦點。他們虛榮、脆弱而又目中無人,你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一下一下偷眼瞟著鏡子,冷不丁問你一句他究竟應當是今天還是明天去理髮;而當你在為手頭急著完成的工作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又耷拉個苦瓜臉坐你眼皮地下,如泣如訴地述說他昨天外出時,因為受到冷遇而遭受的委屈,埋怨人家沒素質、不周全,有眼不識金鑲玉。至於對他的工作安排,就更是永遠都不合適了,因為他理想當中的工作量是不幹正合適,一干就超標。
四是太過奸猾,小氣,小算盤打得太精的人。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都得噼裡啪啦地撥拉一頓小算盤精心算計,不見兔子不撒鷹,除非有十分的把握確定對方會向自己投桃報李。朋友、同事當中有一點由頭,他便會跳出來讓人請客,呼前喚後地幫忙張羅飯局,吃飽喝足了之後,卻氣定神閒地等人買單。白吃白蹭一頓便宜飯不說,還捎帶著賺了一片順水人情。對這樣的人,我曾聽過一個很經典的評價:“要是給他插個尾巴,真是比猴兒還精。”
五是太過舒展自我,毫不顧及他人感受的人。這種人衣冠楚楚、談吐斯文,言必稱素質、行必講品味,可是在辦公室的桌子底下,卻常常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脫鞋,弄得整個房間臭氣瀰漫;或是在進出公共場所的大門時,把軟門簾掀起來又摔下去,砸到後面的小孩子而毫無歉意。雖然陌生人的幾個白眼,不能達到眾口鑠金的效果,但這樣的人所到之處總要招人煩,是毫無懸念的了。
六是說話雲苫霧罩,滿嘴跑舌頭的人。女孩子雖然較男生多一點幻想,但是除非她已經完全地墮入情網,最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一旦發覺你說話習慣性地吹牛不打稿,許願不兌現,以為聽你說話的人腦子都被驢踢過,那麼她最常見的選擇,就是儘快地離開。當然上面說的這些毛病,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有一些。它就像人體裡的細菌,要它完全滅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問題的關鍵,是要抑制住它的含量跟活躍程度,不要讓它成了氣候,出現明顯的症狀就好。
(文/阿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