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生活感悟散文
學會改變生活,學會品味滄桑,方可無悔青春,無憾歲月的消逝。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人類的故事
在搖曳燈光的照耀下,歷史在過去的小路上蹣跚,試圖重建過去的景象,恢復往日的回聲,並想用微弱的光芒點燃往日的激情。
當歷史巨大的卷軸展開之時,許多錯綜複雜的事件出現了,而這些事件是很難有效地納入我們這個時代人們好惡模式之中。
人類的故事並不總是像數學運算一樣根據二加二等於四的原則展開。人的一生中,有時可能等於五或負三;有時,正算到一半,黑板倒塌,使全班陷於混亂,教師被砸得鼻青臉腫。
現在科學用一隻手給我們奉獻了一個黃金年代,但同時又用另一隻手給我們製造了一個厄運,我們自從石器時代以及任何人類歷史開始以來一點點建造起來的一切都將陷入困境。但我們深信,人類的命運是非常積極向上的。我不相信我們將被扔進黑暗的深淵中。
發明的用處應該是治癒病人,為生活提供更多的食物和娛樂。如果它被用來幫助強者壓迫弱者,掠奪熟睡的人們,它就是懷著不虔誠的動機去利用真理。以這種方式褻瀆神靈的人們將遭到報應和懲罰,因為他們的武器將反過來對付他們自己。
:蜘蛛的智慧
在我觀察過的獨居的昆蟲中,蜘蛛最聰明。它的動作,就是對曾經專心研究過它們的我來說也似乎難以置信。這種昆蟲的天生形體,是為了戰鬥,不僅和其他昆蟲,而且和它們的同類相鬥。大自然似乎就是為了這種生活景況而設計了它們的形體。
它們的頭和胸覆以天然的堅硬甲冑,這是其他昆蟲無法刺破的。它們的身軀裹以柔韌的皮甲,可以抵擋黃蜂的蜇刺。它們的腿部末端的強壯,與龍爪類似,並且腳爪之長簡直像矛一般,足以對付遠處的進攻者。
蜘蛛的幾隻眼睛,寬大透明,遮以某些有刺物質,但這並不妨礙它的視線。這種良好的裝備,不僅是為了觀察,而是為了防禦敵人的襲擊;此外,在它的嘴巴上還裝備一把鉗子——這是用以殺死在它腳爪下或網裡的捕獲物。
凡此種種,都是裝備在蜘蛛身上的戰鬥武器,而它編織的網更是它主要的武器,因此,它總是要竭盡全力,把絲網織得盡善盡美。天然的生理機能還賦予這種動物以一種膠質液體,使之能拉出粗細均勻的絲。
當蜘蛛開始織網時,為了固定其一端,它首先對著牆壁吐出一滴液汁,慢慢硬化的絲線就牢固地粘在牆上了。然後,蜘蛛往回爬,這根線越拉越長;當它爬到線的另一端應該固定的地方,就會用爪把線聚攏來以使線繃緊,也像剛才一樣固定在牆壁的另一端上。它就這樣牽扯絲拉線,固定了幾根相互平行的絲,這就是準備好了意想中的網的經線。為了做成緯線,它又如法炮製出一根來,一端橫粘在織成的第一根線***這是整個網圈子最牢固的一根***上,另一端則固定在牆壁上。所有這些絲線都有黏性,只要一接觸到什麼東西就可以膠住;在這個網上容易被毀損的部分,我們的織網藝術家懂得織出雙線以加固之,有時甚至織成六倍粗的絲線來加大網的強度。
約摸四年前,在我屋子裡的一個角落上,我觀察到一個大蜘蛛正在織它的網;雖然,那個僕人興起她致命的掃帚瞄這個小動物要毀滅它的勞動成果,但很幸運,我立即制止了這一厄運的發生。
三天以後,這個網就完成了;我不禁想到這個昆蟲在新居過活,一定歡樂無。它在周圍往返地橫行著,仔細檢查絲網每一部分的承受力,然後,才隱藏在它的洞裡,不時地出來探視動靜。不料想它碰到的第一個敵手,竟是另外一個更大的蜘蛛。這個敵手沒有自己的網,也可能已經耗盡了積蓄下來的汗液,因而現在不得不跑來侵犯它的鄰居。
於是,一場可怕的遭遇戰立刻由此展開。在這場拼搏中,那個侵略者似乎佔了體大的上風,這個辛勤的蜘蛛被迫退避下去。我觀察到那個勝利者利用一切戰術,引誘它的對手從堅強的堡壘中爬出來。它偽裝休戰而去,不一會兒又轉身回來,當它發現計窮智竭以後,便毫不憐惜地毀壞了這個新網。這又引起了另一次戰鬥,並且,同我的估計相反,這個辛勤的蜘蛛終於反敗為勝成了征服者,殺死了它的對手。
在被侵略者佔領時,它以極度的忍耐等了三天,又幾度修補了蛛網破損的地方,卻沒有吃什麼我能觀察到的食物。但是,終於有一天,一隻藍色蒼蠅飛落到它的陷阱裡來,掙扎著想飛走。蜘蛛使蒼蠅儘可能把自身膠黏起來,可是蜘蛛最終怎能縛住這隻強有力的蒼蠅呢?我必須承認,當我看見那隻蜘蛛立即衝出,不到一分鐘,就織成了包圍它的俘虜的羅網,我真有點詫異。一會兒工夫,蠅的雙翅就停止了扇動;當蒼蠅完全睏乏時,蜘蛛就上前將它擒住,拉入洞中。
根據這種情景,我發現,蜘蛛是在一種並不安全的狀況中生活的,因而,大自然對這樣的一種生活好像作了適當的安排:因為一隻蒼蠅就夠維持它的生命達一週之久,有一次,我把一隻黃蜂放進一個蛛網中,但當蜘蛛照常出北京電視臺捕食時,先是觀察一下來的是個什麼樣的敵人,根據量力的原則,制伏擊了的對手,它立刻主動上去解除緊緊束縛對手的絲線,以放走這樣一個強大的敵手。當黃蜂得到自由後,我多麼希望那個蜘蛛能抓緊修理一下網的被破壞的部分;可是,它似乎認定網已無法修補了,便毅然拋棄了那個網,又著手去織一個新網。
我很想看看一隻蜘蛛單獨靠自己的儲備能夠完成多少個絲網。因此,我破壞了它織就的一個又一個的網,那蜘蛛也織了一個又一個。當它的整個儲存消耗殆盡,果然不能再織網了。它賴以維持生存的這種技藝***儘管它的生命已被耗盡!***確實令人驚異無比。我看見蜘蛛把它的腿像球一樣旋動,靜靜地躺上幾小時,一直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外界的動靜;當一隻蒼蠅碰巧爬得夠近時,它就忽然衝出洞穴,攫住它的俘獲物。
但是,它不久就厭倦了這種生活,並決心去侵佔別的蜘蛛的領地,因為它已不能再織造自己的羅網了。於是,它奮起向鄰近蛛網發動進攻,最初一般都會受到有力的反擊,但是,一次敗績,並不能挫其銳氣,它繼續向其他蛛網進攻,有時長達三年之久,最後,消滅了守護者,它便取主人而代之。
有時,小蒼蠅落入它的陷阱時,這個蜘蛛並不急於出擊,它只是耐心等待著,直到它有把握捕捉對方時,它才動手。因為,如果它立刻逼近蒼蠅,將會引起這個蒼蠅更大的驚懼,還可導致這個俘虜奮力逃走;所以,它學會了耐心等待,直到這個俘虜由於無效地掙扎而精疲力竭,就變成一個玩弄於股掌間的戰利品啦!
我現在描述的這隻蜘蛛已經活了三年了;每年,它都要更換皮甲,生長新腿。有時,我拔去了它的一隻眼睛,兩三天內,它又重新長出腿來。起先,它還驚懼於我挨近它的網,但是,後來,它變得和我如此親密,甚至從我的手掌中抓去一隻蒼蠅,當我觸著它的絲網的任何部位時,它就會馬上出洞,準備防衛和向我進攻。
為了描繪得完善一點,我還要告訴諸位,雄蜘蛛比雌蜘蛛細小得多。當雌蜘蛛產卵時,它們就得把網在蛋下鋪開一部分,仔細地把蛋卷起,宛如我們在布上捲起什麼東西一樣,於是,它們就可以在它們洞裡孵育小蜘蛛了。遇到侵擾,它們在沒有把一窩小蜘蛛安全轉移到別的地方以前,是絕不考慮自己逃遁的,正由於這樣,它們往往會因父母之愛而死於非命。
這些小蜘蛛一旦離開父母為它們營造的隱蔽所後,就開始學習自己織網,幾乎可以看到它們日長夜大。如果碰上好運氣,長一天,就可捉到一隻蒼蠅來飽餐一頓。但是,它們也有一連三四天得不到半點食物的時候,碰上這樣的情況,它們也能夠繼續長得又大又快。
然而,當它們老了以後,體積就不會繼續增加。只是腿長得更大一點。當一隻蜘蛛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僵硬時,它就不可能捕捉到俘獲物,最後就將死於飢餓。
:無知的樂趣
同一個普通城裡人在鄉下散步,而不對他的無知的領域象海洋那樣寬闊感到驚訝是不可能的。成千上萬的男女活著然後死去,一輩子也不知道山毛櫸和榆樹之間有什麼區別,不知道烏鶇和畫眉的啼鳴有什麼不同。我們整整一生都有鳥生活在我們的周圍,然而我們的觀察力是如此微弱,以致我們中間許多人弄不清楚蒼頭燕雀是否會唱歌,說不出布穀鳥是什麼顏色。我們象孩子似地爭論布穀鳥是否飛的時候總是唱歌還是僅僅有時候在樹枝上唱歌,爭論查普曼***英國作家和翻譯家***的下面兩行詩是根據他的想象呢,還是根據他對大自然的認識寫的:
當布穀鳥在翠綠的橡樹懷中歌唱,
初次使人們在明媚春天心花怒放。
然而,這種無知並不完全是可悲的。從這種無知我們可以得到有所發現的樂趣。這種樂趣是經常的,只要我們足夠無知。
博物學家的幸福在某種程度上也依靠他的無知,無知給他留下這類新天地讓他去征服。他可能在書本上已經達到了知識的頂峰本身,但,在他用自己的眼睛證實每一個光輝的細節之前,他仍然感到是半無知的。他希望親眼看見雌布穀鳥一種罕見的情景——在地上下蛋然後用嘴把蛋叼到窩裡***在這窩裡註定要發生殺害幼鳥的事件***去。他將一天又一天地坐在那裡,望遠鏡緊貼著眼睛,為的是親自確認或駁斥這樣的說法,說布穀鳥確實是在地上而不是在窩裡下蛋的。如果他是十分有幸竟然發現了這種最遮遮掩掩的鳥在下蛋,那麼也仍然有其它領域在等待他去征服,有一大堆有爭論的問題等待他去解答。無疑,科學家們迄今沒有理由為他們錯過的無知而哭泣。要是他們似乎什麼都懂,那麼這僅僅是因為你我幾乎什麼都不懂。在他們發掘出的每一個事實下面總是有一筆無知的財富在等待著他們。
我曾經有一次聽到一位聰明的太太問,新月是否總是在相同的星期幾出現。她補充說也許最好是不知道,因為,如果人們事先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天上的哪個地方能夠看見新月,那麼它的出現總會給人帶來意外的愉快。然而,我想,即使對那些熟悉新月的活動時間表的人們,新月也總是出乎意料地來到的。我們並不會因為我們對一年四季的職司有足夠的知識,知道要在三月或四月,而不是在十月裡,去找報春花,而在發現一株早開的報春花時就不那麼高興。我們也知道蘋果樹是在結果子之前而不是在結果子之後開花的,但當五月份我們到一家果園去度假日時,這並不會減少我們對假日之美妙所感到的驚訝。
一位當代的英國小說家曾經有一次被外國人問到:在英國,最重要的莊稼是什麼。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黑麥。”象這樣的完全的無知,在我看來似乎帶有豪言壯語的味道;但是,即使是不識字的人的無知也是巨大的。使用電話機的普通人解釋不了電話機是怎樣工作的。他把電話、火車、鑄造排字機、飛機視為理所當然的東西,正象我們的祖先把福音書中的奇跡視作理所當然的東西一樣。對這些東西,他既不懷疑也不理解。我們每一個人好象只是調查了一個小圈子裡面的事實並把這些事實變成了自己的。
日常工作以外的知識被大多數人看作是華而不實的東西。然而我們還是經常對我們的無知作出反應,加以反對的。我們不時地喚起自己並思考。我們喜歡對什麼事情都思考——思考死後的生活或思考那些象據說曾經使亞裡士多德感到困惑的問題——“為什麼從中午到子夜打噴嚏是好的,但從半夜到中午打噴嚏則是不吉利的”——人類感受過的最大歡樂之一是:迅速逃到無知中去追求知識。無知的巨大樂趣,歸根結蒂,是提問題的樂趣。已經失去了這種樂趣的人或已經用這種樂趣去換取教條的樂趣***這就是回答問題的樂趣***的人,已經在開始僵化。人們羨慕象喬伊特***本傑明,1817—1893,英國古典學者。—譯者***那樣愛一問到底的人,他在六十歲之後還坐下來學習生理學。我們中間的大多數人在到達他這個年齡以前很久就已經失去了無知感。我們甚至對我們象松鼠那樣積攢的一點知識感到自負,並把不斷增長的年齡本身看作是無所不知的源泉。我們忘記了蘇格拉底之所以以智慧聞名於世並不是因為他無所不知而是因為他在七十歲的時候認識到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英國優秀散文摘抄